妖精表示,必须慎重小心,细致精微;他的全副身家性命,在此一举。
兰泽表示,行了明白了,这玩意和细胞发育没区别。
妖精怀疑地问他:“看样子这块儿你挺熟的?”
“熟的不得了,大半年都在折腾这类玩意。”兰泽断言,“你的小城比细胞模型简单多了。”
听了他的话,妖精暂时不说话了,就是没完没了地翻身。
单人床本来就不宽,挤俩人确实能挤下;要想不互相干扰,是不可能的。兰泽伸手揪住被子,脖子夹住枕头,懒洋洋地打了个滚,摔落到地板上。裹着被子一点也不疼。继续愉快地睡觉。
“小兰,我的被子!”妖精惊叫。
“嗯,在我这……”兰泽迷迷糊糊地回答。
妖精跳下床抢被子,成功地把他自己扯翻在地。
他想把兰泽弄回单人床上,地上那人一点也不配合。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他经过艰苦的努力,成功地钻进
了地上的被子里。
说实在的,睡地上稍微有点凉。
吃完早饭,俩人精神十足。
这次的项目,是卫妖精自己揽下来、自己要做的项目,资料比上次的更多。还有一些资料,他正在努力搞来,也不晓得最终能不能弄到手。
兰泽把自己的大砖头个人工作站丢在实验室里帮人干活,没带出来。所以,妖精跟他一起溜达去实验室,正好借生命科学学院大楼的加密线路传送文件包。
看上去,他比半夜镇定多了。
其实都是假的。
那小子在实验室里,对着每一个人拼命傻笑;等待文件传送时,掏出纸巾折来折去,然后拿纸巾给兰泽擦桌子。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擦,用力均匀,不轻不重,可认真了。
那桌子不是兰泽的。兰泽只是拿来用而已。
不过,擦桌子,大概能让卫妖精感觉好一点。所以,兰泽就随便他擦呗。
文件传完之后,卫妖精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眼神十分忧伤。
“你放心,这次我会尽快弄出来的。”兰泽想让这只妖安心一点。“我的工作站空出来就马上做你的模型。”
:我们谈谈吧。谈谈卫瀚扬的人品。
兰泽在朋友的实验室里,动脑筋的间隙里稍微缓口气,就看见手环上又有王沐诗发来的文字。
本不想理,捺不住他手欠。
:这小子还算有情有义,也可以了吧。
(诗诗):你没看到他从小的样子。都说三岁看老,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坏蛋!人渣!
在“三岁看老”理论的照耀下,兰泽回忆了一下自己遥远的三岁前后,立刻觉得痛不欲生。
那时候他拳头不硬,体力不行,身躯细小,只懂嚎叫,与命运抗争的惯用方式好像是——咬人。所以,天生的坏蛋+人渣,很像说他本人。
(兰泽):知道了,我会当好一个人渣的。”
(诗诗):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吗?我说的是卫瀚扬,我不知道你会多联想。给我个补偿的机会好吗?你惩罚我吧。想怎样惩罚就……
他把手放下。手环界面黯淡下去。世界再次清净了。
暂时,他一点生气的心情也没有。
忙得太充实,让人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人生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