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残阳西落,山上蛙声一片,莫岑菀惊讶于斗笠下布衣男人的面容。他是岳阳真人的师弟,不是应该是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吗,更何况他还自称老朽,可是,面前这个人,面若冠玉、唇红齿白,怎么看也不像个老朽吧。
肚子咕噜噜一阵乱叫,一天没吃东西的莫岑菀突然惊觉自己盯着一个人呆看十分不礼貌,于是抚着自己的肚皮尴尬的笑了笑。
力阳微微一笑,转身继续走路,边走边道:“前面就有吃的。”
莫岑菀一听有吃的,立马来了精神,转身对着身后不离不弃的凌云马低声道:“凌云,跟着力阳老道走,前面就有吃的,再坚持坚持。”
凌云马喘了两口粗气,算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赞同。
“可是,力阳老兄,你干嘛带个斗笠啊,多不方便。”走了一小段,莫岑菀终于忍不住问道,长得这么好看,遮住了多可惜。
力阳听到她改的称呼,心中好笑,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客气。“世俗之人太烦,不想沾染上俗气。”
莫岑菀听到他说的跟自己是个仙人似的,瘪了瘪嘴,已
不想再问下去。
——
牟县城外二十里,破败的庄园之内。
青袍公子铁青着脸,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面前跪地的青衣武士瑟瑟发抖,几乎要吓趴在了地上。
从来没见过公子发如此大的脾气,玉麒、玉麟、玉青三人均垂首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三日前,当玉青、玉麟回禀公子莫岑菀独自逃走以后,公子便已大发了一次雷霆。
今日,当弄清楚了这一切真想,公子已经愤怒到从未有过的对手下动了杀机。
“传我的令,玉窍背主私谋,陷害门友,即日起视为牧风堂叛徒,江湖人人,得而诛之,提其首可到总堂领百金之赏。”
听到公子此言,不仅跪地的青衣武士大惊磕头,就连玉麒三人也慌的跪了下来。
“公子,玉窍虽然背着公子去偷这劳什子的玉鼎,但她偷来,也是为了要献给公子啊!她被殷崛抓到,受了那蜂针之刑都未说出玉鼎下落,奈何殷崛心机深沉狠毒,竟将她送去给了智宏,智宏是什么人,落在他手里,神仙也要脱层皮呀,玉窍定然也是不堪其辱,才说玉鼎被书骋保管,引智宏去抓书骋的,她必然也不知道书骋对公子如此重要,只是单纯的想要脱困并且将玉鼎的真正藏匿之处通知公子,才会出此下策的。”
玉麒深深伏在地上,语气焦急不已,玉窍说到底,虽然私自行动触犯门规,但罪不至死,更何况以这种江湖追杀的方式置她于死地。如此做法,公子这个牧风堂的少门主,还未真正掌管牧风堂,便要做这么一件令门人心寒的事,日后如何顺利继位。
鄢黎握着手中的锦盒,双手开始微微颤抖,缓缓坐了下去,沉思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将牧风堂南府东府的人都派出去,无论什么代价都要安全找回骋儿。”
跪着的四人见公子终于冷静下来,均心中一喜,齐声应:“是。”
鄢黎顿了一顿,忽然眼放凶光:“智宏,过去本公子一直避着你,这一次,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本公子便好好陪你玩玩。崔羽,你也算崔字辈里的佼佼者了,此次这事,你罪不容恕,鄢氏满门忠烈,要这
玉鼎何用?你们却为了将它弄到手,让这么多弟兄送了命。今日我暂且把你的罪责记着,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补过,如果骋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旧罪新责一起算。”
崔羽吓得又伏了下去,颤声道:“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