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良笑的十分挑衅,他并不相信薛翎懂得祈雨之术,“并不是我曾良信口开河,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小丫头既然在我们北地祈雨,为表诚心,总该遵循我北地的风俗,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话虽然挑衅,却叫人难以反驳。
曾忆皱起眉头,并没有接话。
薛翎余光撇向了曾忆,曾忆并没有反驳,她便知道北地的确是有这样的一个风俗。
南宫笙也并没有说话,南宫笙的意思,应该是想看看薛翎如何应对。
薛翎稍微沉吟片刻,就说道,“要我应允,却是不难。”
“哦,”南宫笙忽然开口,似乎有了些许兴趣,“薛姑娘此话怎么说?”
薛翎说道,“回长孙殿下,南北两地相隔千里,风俗不一样,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我既然已经到了北地,自然是要入乡随俗,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若我祈雨不成,在台上祈祷三天三夜自是应该,只是,”
她眸光闪了闪,转向了曾良,“这位曾家家主,若我祈雨成功,又该当如何?”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毫不相让的神态,“有罚有赏才算是天经地义,只赏不罚,有失公允,只罚不赏,却难免让人心生退怯之意。”
曾良哈哈一笑,他看着薛翎,只觉得这小丫头不是一般的狂妄,“你若是祈雨成功,我便奉上黄金百两,算是替我北地的父老乡亲答谢你,如何?”
黄金百两,对于曾良来说已经算是慷慨解囊了,当然,这都是建立在他并不认为薛翎能成功祈雨的基础上。
薛翎摆了摆手,“论起富足,江陵之地虽小,却也算是衣食无忧,我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主,却也并非贪财之徒,这黄金百两我就不要了。”
“是你说不要的,”曾良欢喜的说道。
薛翎点头,继续说道,“北地有难,我若是收了曾家家主的银子,岂不是叫人笑话,我另有一个要求,我若祈雨成功,请曾家家主带头挖渠饮水,必须亲力亲为才行。”
曾良被薛翎这一句话说的有些不确定了,他停了片刻,仔细的思索,依旧坚持的认为,这小丫头绝不可能祈雨成功。
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好,长孙殿下和许大人都在此,可以作证。”
薛翎应道,“好。”
南宫笙说道,“既然草图已经定下了,许大人,今日便开始连夜赶工吧!务必三日内完工。”
许大人应声告退。
薛翎也行礼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曾忆和南宫笙二人。
“时月什么时候,开始对薛家这姑娘这么上心了?”南宫笙状似无意地问道。
曾忆心里一惊,“长孙殿下,薛家姑娘是曾兄表妹,又是我亲自请过来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照拂一二。”
南宫笙看着他,笑了起来,“我不过白问一句,你紧张什么,”
说完,他的声音稍微的有些低,“你早提醒过我,一旦我回绝许家这门婚事,许家定会转投我那一位王叔。我回绝了许大人,只怕他要采取行动了,今日我本来可以阻止的,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时月,你不是一直想清理曾家吗?这正好就是一个机会,薛翎若是出事,我们正好借机测查。”
曾忆握在袖中的拳头几乎青筋暴露,“薛姑娘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