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屹带着那个杀手正准备离开,忽然又被苏御唤住:“哎,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是?嘉和?做的?”
李君屹一怔:“世子有什么凭证吗?”
苏御笑笑:“没有,就是?瞎猜的。”
“嘉和?……”李君屹沉眸思?忖片刻,道,“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苏御耸耸肩:“你若相信她,便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左右我也只是?突然冒出?这个猜测罢了……”
李君屹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问?了他一句:“世子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女人也是?会变的,”苏御敛眉苦笑,“就像我的世子妃,以前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人,我以为她只会撒娇卖嗔吃点飞醋,哪里能想到一转头她就把我儿子扔了……”
李君屹道:“孩子的事情?,我白?日里已经安
排人去查了,一旦有什么线索,会立即告知世子。”
“行吧,不耽误你回衙门了,”苏御揉了揉额头,“我头疼,再去睡一会儿。”
***
李君屹走后不久,大夫已经帮沈清月全部处理好了伤口,栀素帮沈清月换了衣服,薛崇枫也得到准许,可以进去看?看?她。
沈清月还在昏睡,却睡得并不安稳,总在喃喃呓语,偶尔能听清楚她在喊“救命”,亦或是?“不要过来”,额间涔涔细汗,蹙起?的双眉一直不肯舒展……
栀素在一旁心疼得一直抹泪,自责不已:“我怎会那么蠢?竟放那两人进来,把小姐害成了这个样子……”
薛崇枫又如何能想到那两个人竟能冒充送水的小二,在客栈里行凶。
两人守了沈清月许久,后来栀素哭累了,附在沈清月的旁边睡着了。
薛崇枫一直坐着,腿疼得厉害,便去门口外面,向医馆的人要了两个长凳拼在一起?,躺在上面凑合着过了下半夜。
沈清月自噩梦中醒来,梦里是?那人遏住自己的脖子,满脸腾腾杀气,她挣脱不了,脸涨得通红,最后是?栀素喊醒了自己。
“小姐,小姐……”栀素见她终于睁开了眼睛,握着她的手大哭,“小姐你别吓我,都是?我不好……”
“栀素,”沈清月喉间火辣辣的疼,说话的声音也嘶哑些,“我没死?”
“没有,小姐没有死,小姐长命百岁,小姐永远都不会死……”栀素慌得说话都错乱起?来。
沈清月回想自己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记忆停留在她被人掐住脖子的时候,后来的事情?便有些记不得了,只朦朦胧胧地想起?一个人,似乎是?李君屹,又似乎是?自己的幻觉……
“是?谁救了我?”沈清月问?。
栀素抽噎答道:“是?李郎君和?胡大哥他们,听说胡大哥已经将那两人捉住了,李郎君回去审了……”
“李君屹么?”昨晚那段模糊的记忆在沈清月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她约莫记起?来了一些,自己确实看?到了他,她似乎,还在他的怀里喊疼……
沈清月有些羞赧
:生死边际,想来他也不会往心里去吧。
“小姐,薛公子也在这里,”栀素说道,“他昨晚摔折了腿,在这里守了你许久……”
沈清月心中一紧:“他的腿怎么摔折的?”
“说是?小姐被掳走的时候,他急着跳窗去追,结果摔折了腿……”
“他肩上的伤还未好,又为我摔折了腿,”沈清月心中着急,便要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我去瞧瞧他……”
栀素担心她的伤:“小姐别急,你自个儿还伤着呢,就别起?身了,我去叫薛公子进来。”
沈清月仍是?咬着牙起?了身:“没事,我还能走。”
栀素只好搀扶起?她来:“那我扶小姐过去。”
两人打开房门,却不见薛崇枫的影子。
栀素指着门口两张拼在一起?的长凳,说道:“昨晚薛公子就是?在这里歇下的。”
沈清月隐隐听到了薛崇枫的声音,似乎是?从医馆大堂前的院子里传来的。
“走,咱们去院子里瞧瞧。”
栀素扶着沈清月慢慢地往大堂门口走去,还未踏出?大堂门槛,沈清月忽然示意栀素停下,而?后两人挪步走到大堂门后,听到了薛崇枫正在与薛夫人说话。
“为娘早就跟你说过,你和?沈姑娘不般配,不愿你和?她在一起?,你瞧你,这才几日,便伤胳膊断腿的,若再执迷不悟下去,怕是?你小命都得搭进去……”
“娘,沈姑娘最近是?遇到了些麻烦,但是?昨晚已经将那些人捉住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以后的事情?哪里说得准?我们不过是?寻常的生意人家,她父亲是?高官,本就门不当户对,你硬是?贴上去,也不见得最后能成。还不如现?在放弃,为娘给你找个合适的姑娘,你们成了亲,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薛夫人语重心长道,“你父亲走得早,为娘只有你和?羽儿两个孩子,羽儿还小,你若是?再出?什么事,可叫为娘怎么活?”
“娘,”薛崇枫无奈道,“以后真的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你不是?也很?喜欢沈姑娘吗,她又是?你旧友的女儿,
做你儿媳不是?挺好的吗?”
“我喜欢她归喜欢她,可你是?我儿子,我更?在意你的生命安危。”薛夫人的语气严厉了起?来,“听娘的话,你现?在立即回家养伤,以后都不要再见她了。”
“娘……”
薛夫人不容他拒绝,立即叫来家中小厮:“你们几个,把大少爷抬到马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