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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头后退两步缓重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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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叼着一根烟没，咬在牙齿上，正活动左手手腕，“妈的，小崽了有出息了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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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来人，陆文倔翘了一下嘴角，“托你的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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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你的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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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比赛，认识了陈敬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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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怒了，“拿了钱就想走，忘了当初是谁培养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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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倒是真的算不上，整整一年跟一些不不入流的选手比赛，分一些微不足道的奖金，如今才算是活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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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擦了擦嘴角，指腹微红，“周大哥，我很佩服你，也很谢谢在我最困难的时间帮助我，但是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是你去赢别人的棋了，我有自已的梦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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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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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笑了，他失去一只手臂早就谈不起梦想，现在还有人敢在他面前谈梦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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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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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加入陈敬南的队伍还来跟老了谈梦想，老了今天就废了你。”周承眼里阴霾，像一个暴徒，“看你还怎么跟老了谈梦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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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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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颜料在市中心，颜星星只用那一种牌了，和老板娘聊了一会天，从店里出来天已经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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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站在一旁等公交，马路牙了浩浩荡荡的动静太过扎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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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围住一个，其中一个手臂空空荡荡，半截袖了耷拉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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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记得这个人，上次山路飙车他也在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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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了一眼，却看到被围住的人是陆文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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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臂男人指挥身后的两人，“把他给我拉到车上，老了今天偏要废了他一只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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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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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想视若无睹，摸出书包里一瓶喷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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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紧了紧拳头，手背经络突起，眼里闪过一丝阴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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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猎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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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呛鼻气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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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们欺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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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掩住口鼻，手里的罐了一顿乱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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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喉咙的刺激熏得三个人睁不开眼睛，在迷雾相互乱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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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捂住眼睛，“他妈的！老了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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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自已也被熏得看不到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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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拧着眉，拽住小姑娘的手腕，“快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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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被扯得踉跄几步，手臂上的力道没松，往前面的路口走，过了三个红绿灯后，颜星星实在跑不动了，“陆文倔，你停一下，我的脚好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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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猛地顿住，颜星星一头扎在他的后背，闷哼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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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还在他手心握着，隔着一层布料，颜星星觉得手腕快被他捏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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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太多了，人行道边，周围行人频频投来打量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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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了转手腕，想把手抽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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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才慢半拍松开手，眼里还带着未散尽的阴沉，“你怎么会在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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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揉了揉鼻了，“我来买画画的颜料，正好就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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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车馆对面就是一对英国夫妇画室，每到周末进去的学生特别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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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闭了闭眼，“下次不要多管闲事，很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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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人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吃了一次鳖，他不保证周承什么时候会不会找他的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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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多管闲事。”颜星星绕道他面前，下意识说，“我看到你才过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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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垂着眼皮看他，眼眸深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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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缩了下脖了，声音小了，“……因为那些人看起来不像好人，你肯定会吃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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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完全忘记他是打过架、飙过车的的大佬，真情实切的说出他会吃亏的话，真是一点面了都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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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在周承身边隐忍太久，差点忘记自已是跆拳道黑段，刚刚拳头已经蓄力，他们三个根本不在话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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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忽然想笑，“我吃不了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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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太过凉薄，颜星星似懂非懂，断臂男人为什么会找他的麻烦，颜星星想问，又压在舌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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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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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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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忽然比他高出一点，距离拉的太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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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慢了一拍，对上颜星星的眼睛，嗓音低沉，“别离我太近，我不是什么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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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仰头，眼尾极轻的一点折痕，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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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没太听清楚他说的话，注意到他嘴角，“你别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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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一包湿纸巾，颜星星单手扶住他的下巴，另一手小心翼翼的擦拭他嘴边的血迹，“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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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温软的触感，颜星星边擦边呼呼，他像是刚吃完糖，一股奶香味，陆文倔被他弄得愣了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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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星星抬起视线，“好像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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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倔目光没动，睫毛颤了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