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士兵听到大嘴的话语,微微蹙起了眉头。
“啊--,呸,看看这臭乌鸦嘴!还不赶快把话收回!哪有咒自己的。”彭狗子呵斥道。
“狗子,也别搞得神叨叨的,这上了战场就是生死是由命的。子弹可不长眼睛,撞着哪个是哪个。在战场上,指挥、装备、枪法当然很重要,俺看运气最重要。”
“你大嘴当然运气好!腿上挨了两枪,这又肩上挨了一枪,好好下去养伤吧。运气当然没的。”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很快就到达了战场救护所,大嘴的创口被战地医护人员进行了简单处理,将很快被转越后方医院继续治疗。
在前线担架队里,杨安挎着花机关,带着花机关子弹带,无疑是最怪异的一个队员,他还是队伍里唯一戴着红十字会袖箍的队员,这让他在担架队成为了一个最引人注目的人。
彭狗子和杨安在前线抬伤兵,又来回了几趟,倒是没有再碰到什么麻烦。黄昏时分,他和杨安在一个农户家里吃晚饭,杨安坐在床上刚吃过饭,一阵困乏袭来,一躺下就睡着了。
在这一多的时间里,杨安度过了最紧张的一,进入战场他每一刻都要防范不知道哪个方向飞来的子弹,总感觉心神消耗极大。即使是曾经有过强体力劳动的经历与锻炼,但这两一夜没有合眼,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白,杨安已经察觉自己有些不堪劳累,但是心中的坚韧,让他在劳累中不知不觉地度过了这一。因此,当食物充满他的饥肠,困意袭来,自然很快进入深度睡眠郑
八班长癞子通知彭狗子去开会,彭狗子看到杨安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他。
刘大柱再次来到这个临时战地救护所,在担架队里寻找杨安,可是谁也不知道彭班长专门带杨安寻了一处休息的地方,只是告知他杨安还活着。就这样,刘大柱依然没有寻到杨安,带着几分歉意将消息捎给了林诚。
黄昏时分,林诚一做完手术,就快步走到了新民医院的门口。他向远处的街道眺望,焦急地等待刘大柱的返回,希望这一次他能够带回杨安。今,刘大柱返回几次,都没有带回关于杨安的任何消息,这让他和赵剑眉、文杰都是心焦异常。
林诚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文杰,一阵怒火从心中升起。他想,如果不是张一浦那个混蛋见鬼,杨安或许早就回来了。一家人团聚,又有妻子的喜讯,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然而,就是因为张一浦要强招杨安加入军统,竟然弄得一大家子人都不得安宁。本来,下午妻子晕倒后,林诚想让她先休息休息而后早些回家,但她坚持要等等杨安,而后三人一起回去。林诚拗不过妻子,只好打电话告诉家里,晚上回来稍晚一些。
看到林诚投来异样的眼光,文杰心中略有歉意,抿了抿嘴,尴尬地笑了一下作罢。林诚看到文杰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立马又转眼看向远方,感觉这个人就是这夏末的苍蝇,一之中,自己竟然一刻也没有能够离开他的视线。
这时,一个伤员看了看门口的林诚、文杰二人,转身走向赵剑眉休息的地方。
夜幕开始降临,刘大柱终于回到新民医院,满脸歉意地将杨安的情况告诉了林诚。尽管,他没有带回杨安,但得知杨安安好的消息,林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而,刘大柱还告诉他,今晚三十六师有重大军事行动,部队已经开始着手战斗准备。听到这个消息,林诚又担忧起来。他想,杨安这两能够平平安安,肯定是因为三十六师的战斗还不够激烈,这次重大的军事行动又让他蹙起了双眉。
晚上,林氏诊所的门铃响起,屋里所有的人都涌向了院门口。
林诚、赵剑眉首先走进了院,文杰也跟着进来。赵益清看到文杰身后并没有杨安,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转身瞪着儿子,厉声道“赵怀远,还要我再留你们吃饭吗?”
赵怀远、卢青是在诊所吃的午饭。听到父亲的责问,赵怀远当然知道,杨安没有回来引起了父亲心中的怒火,知道这怒火是针对张一浦,赶忙和姐夫、姐姐打了一下手势,快步向门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