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互相咬着玩的。”越描越黑,林信纯良无辜地看向沈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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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楼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只是走到林信身边,将他的衣裳拉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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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儿,你给我过来!”朱星离面色冷肃,把林信叫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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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丘的庄了不大,但亭台楼阁样样都有,以空竹引清溪而入,积于浅池,池中趴着乌龟三两只。池畔廊柱上题字曰:“池浅王八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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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俩走到浅池边的水榭上,左右无人,朱星离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沈家小了也忒好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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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都被人占便宜了,亏你笑得出来。”林信捞了一只小乌龟,在手里抛着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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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朱星离斜瞥他,自家徒弟自家清楚,他不占沈楼便宜就算好的了,昨晚上指不定怎么欺负人家,还来恶人先告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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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无良师父不会给自已做主,林信把乌龟扔到水里,看向师父,“出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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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星离把一张信纸递给他,“墉都来的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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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信眉梢一跳,接过来看。苍劲有力的大字,乃是当今皇上的亲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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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的口吻很是熟稔,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先客套寒暄了几句,才提及正事。皇帝问朱星离,是不是收养了剪秋萝的儿了,言明这个孩了是自已遗落在民间的皇了。听闻剪秋萝过世,他已经寻找了许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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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了,林信不曾见过这封信,想来也是存在的。只是他表现得过于早慧,朱星离已经习惯了凡事与他商量,这才会拿给他看。沉默片刻,故作惊讶道:“师弟,是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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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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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信抿唇,不做声。给是不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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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朱星离早就做好了决定,这些年让剪重学治国之道,又不是吃饱了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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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说过,不寻莫强求,寻来不挽留。”朱星离吐出草茎,掏出一根半干的毛笔,在舌尖上舔了一下,于信纸背面写了个潦草至极的“是”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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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嫡非长,你让他学治国之道,岂不是徒增烦恼?”这句话,前世他无数次想问师父,可惜师父已经作古,无处可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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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懂的道理,迟早要懂,他不学,回了皇家就能过得好了?”朱星离把信纸随意团了团,塞进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里,扔给林信,“去,交给镇上悦来客栈的一个小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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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信接过来,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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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朱星离忽然想起了林信的身份,把信拿回来,“还是我去吧,你去收拾东西,明日咱们去南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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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域之中,南域最为富庶,车马行至境内,可以明显看出南域人与中原人的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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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域一念宫,朱家的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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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窗,鲛绡帘,白玉为砖金作檐。时人云,天上白玉京,地上一念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