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一锭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啊。
圆脸乞丐迅速将银子捡了起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确认是真的之后,立马麻溜的朝着来人磕头道谢,“多谢贵人,贵人心地善良,必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呵呵,你这乞丐倒是有趣得很。”
乞丐还没抬头,耳边便是传来一阵轻灵的女声,甚是悦耳,他小心翼翼的抬头,先是看到一双精致的绣花鞋,然后便是绣着蝴蝶的襦裙。
再往上看去,逆着光,那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容颜。
来人瓜子小脸,虽然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却仍难以掩饰那倾国倾城之姿。
“喂,你这乞丐,直勾勾看着我家小姐作什,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玉竹凶巴巴的朝着圆脸乞丐斥责道。
今儿个中午才壮着胆子骂了几个壮汉,现在对
上的不过是一个看起来便很弱的小乞丐,玉竹那护主的架势拿捏得很是到位。
圆脸乞丐哪里见过这般凶巴巴的丫头,当即瑟缩着脖子低了头。
“好了,玉竹,退下。”
叶知画将玉竹扯到身后,然后又掏出一锭银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小乞丐,刚才那定银子是定金,买你跑个腿儿,找个人,递一个消息。若是事情办成了,我手里的这一锭银子也是你的了。”
圆脸乞丐眼里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装出一副谄媚的样子,说道,“贵人想找谁?只要小人认识的,一定能办到。”
“楚亦闲。”
小乞丐微微一顿,没有立即接话。
他很想说他其实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对着叶知画那十分笃定的目光,这话他又实在说不出口。
不待圆脸乞丐思索出拒绝的借口,叶知画又开了口,“我既然找上你,定然也是知道你是认识他。咋的,你还怕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对他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不成。我也不和你啰嗦那么多了,你就告诉他,有一个从丰庆回来的叶家大小姐,约他明日在一品居二楼一号包厢等他,他听了之后,自会有主张。”
与圆脸乞丐交代完,叶知画便毫不犹豫的离去,只留给圆脸乞丐一个绝美的背影。
马车上,沉默了许久的玉竹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
“小姐,楚亦闲是何人?”
叶知画伸手将车帘稍稍拉开一些透气,目光悠长,解释道,“那是我的外家表哥。因为他是青舍书院的内院生,我没法进去,只能这般寻他了。”
青舍书院作为京城顶级的书院,规矩很严,里面的学生分了内院生和外院生。
内院生是要住在书院的,半个月才会有一次休沐回家的机会,外院生是不住在书院的,不过青舍书院的外院生向来很少。
青舍书院的教书先生哪一个不是大周鼎鼎有名的大家。
就单说青舍书院的院长,那可是宣武帝的老师,在诗词书画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能与这些人打好交道,得了他们的认可,以后自然前途无量,所以进了青舍书院的许多权贵
子弟都会选择做内院生。
有个把不愿意的,他们的爹娘也会出于种种考虑,无论如何也会将他们硬塞进内院。而楚亦闲就是这那种被硬塞进内院的学生。
所以她是轻易见不着自己这位表哥的。
上一世见表哥,还是他得了外公和舅舅的嘱托加威胁,他才勉强来见她一面的呢。
青舍书院如此有名,玉竹当然是知道的,对于这书院的规矩也听说过一些。
“小姐,青舍书院的内院生可是半月才有休沐,现在还是月前,不说那乞丐找不找得到表少爷,就是找到了,表少爷能不能出来也是个问题啊。”
叶知画这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松了松筋骨,笑道,“你放心,明天表哥一定会来的,你只管找楚临帮我定好一品居的包厢便是。”
叶知画又故意提到楚临,笑得就像一直偷了腥的猫,玉竹一阵脸红,羞得不愿意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