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猫王爷新建的庙里都是踩着一条蛟的塑像，人们不敢把龙雕上去，唯恐得罪了其他龙王爷，又想着用猫王爷镇压恶龙以免起卷土重来，便改龙江为交江，把龙刻成蛟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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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猫王爷只是乡间流传的妖仙，没什么正经寺庙也不太有人供奉，甚至谁都不能确定猫王爷是否真的存在，所以新搬来的妖怪也好鬼魂也好都只将其当成人类编出来的故事，私底下关于真相有无数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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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班西找到了妖怪来问，能问出十几种关于恶龙消失的猜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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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死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王老陷入了回忆，比划着描述道，“那么大那么凶猛的一只野兽，在和一条长蛇撕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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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电闪雷鸣黑沉的江水，濒死时他看见的多是幻象，可他确实看到一只野兽在江水上与长蛇搏斗，瓢泼大雨和淋漓而下的血液混进江里，淹没他身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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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能描述出那只野兽的眼睛，金了一样的颜色在电闪雷鸣间闪闪发亮，将死未死时一错眼，恍惚以为是晨曦将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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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许就是猫王爷的真身，只那么看一眼，便想要俯首叩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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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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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中心里被时律找上门的钟双明愁眉苦脸，“这事我真不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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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坐在他对面，微微眯起眼看他——和那种因为紧张或者尴尬而虚张声势不一样，他正经严肃的时候反而不会太板着脸，只会在看人的时候稍微眯起一点眼睛，便透出叫人大气不敢喘的沉重压迫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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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看见时律这神情，钟双明差点以为这位的记忆恢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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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时律是不是就维持着这个表情进的管理中心……这么一想，钟双明就知道今天得去上门安抚一下受到惊吓的某些先生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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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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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碌命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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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吐槽，见时律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自已再接着接自已的话，“不是我不想跟你讲，但跟你讲了也没有用，就跟开路一样，我跟你讲了东南西北没用，你得自已把路挖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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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能说他第一次见面就什么都跟时律讲了，还用拖这么好几年拖到被时律找上门来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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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从时律那个表情的冲击中反应过来，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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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一直都不怎么着急顺其自然的人，怎么会突然问起自已忘掉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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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时律揉揉额角，那种被回忆冲击过的飘忽感还萦绕在他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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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想起来了一点点，那就真的是只有一点点，几个晃动的镜头片段，电闪雷鸣江水汹涌，天昏地暗的画面里提取不到任何重要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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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稀能听见两声兽吼，低沉澎湃于天地间如惊雷乍响，他跟着那声音张嘴，听到的是两声干巴巴的“留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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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的灵魂像是突然意识到跟这个身体不匹配，中间缠绕着的那根橡皮筋拉扯，他的意识忽远忽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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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得有点想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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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双明问清楚了他想起来的画面，脸色不怎么好地犹豫了许久——班西已经打电话过来询问时律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的久，而后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给一点提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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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点点。</p>
“神、你知道神明的存在……”钟双明咬着嘴唇想该怎么措辞，“你说是人类创造了神明，还是神明创造了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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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时律又眯起眼，钟双明赶紧举起手，“我真的只能说到这了，你可以回去问问那位班西先生，我知道你肯定没听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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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天生天养的异兽谁会没事思考这些问题，还不是生出来啥样就啥样，因缘际遇从心而为皆由天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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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人类才会去考虑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把本来简简单单的事情弄得无比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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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没从钟双明这得到想要的答案，只好记下了这个听起来就很没逻辑的问题，又打劫了几瓶能稳定他现在状况的丹药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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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双明的高级丹药储备一直非常齐全，时律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个炼丹炉成的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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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向班西提出了这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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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是人类创造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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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神明啥的设定上会有很多我个人的瞎逼逼和瞎编，大家看个乐呵，不要深究【虽然今天还没写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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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掉落小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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