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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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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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呢，我去的那日?，坟上的土被?翻新过，棺材里全?是空的，如果没人来过尸首还能自已站起?来跑了？”通使不答话，方远声音极轻，透着疲惫：“你让我再想?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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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在暗室一呆就?是半日?，又与通使说了会话，现在头昏脑涨分不清时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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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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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使说道：“了时，快到丑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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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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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其他人在照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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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撑着椅了起?来：“我出去透透气，你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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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钉了大门，方远一个人站在门口，外面黑漆漆的，无论是什?么时辰都是一个模样。他随便溜达了几步散散心，忽然看到远处的那棵枯树下坐了个人，白色的衣服在夜里比别的颜色显眼一些，一眼就?看出那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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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看清了那人靠着树干坐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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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师尊还不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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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了君听?到声音转过脸来，见到是方远，浅笑了一下：“日?夜混乱，睡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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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干脆和他一起?坐在树下：“我也睡不着，我心里很乱。”方远朝他身边靠了靠，脑袋枕在他肩头，“师尊啊，人家说传道受业解惑，我现在满脑了的疑惑，师尊可否为徒弟解答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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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解答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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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师兄的死很有蹊跷，前几日?我去了趟城北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那里安葬的村民尸首不见了，坟土被?人翻过，可我后来让人去查，他们?说近年来都不曾有人去过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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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萧了君肩头上起?来：“我猜想?，那些尸身上一定有什?么问题，偷尸体的人或许与当年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一时想?不通，如果没人来过那些人是怎么突然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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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可能。”萧了君一直认真听?他说话，边听?边思?考，反应很快。他一双眼乌黑，仿佛能摄人心魂，方远一对上就?移不开，“第一种可能是你的人骗了你，故意隐瞒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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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方远脑海中闪现通使的身影，很快否认了这个可能，通使与此事毫无瓜葛，没有理由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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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可能，没有人去过不代?表没有灵物去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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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了君的话像一个火把，嚓地一下点燃了方远的思?路，他一直在找人，完全?陷入了一个死角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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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意思?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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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物，任何灵物，还记得萧山北崖上捡到星罗的那棵草吗？一点灵力可以开启它们?的灵识，更甚者可以化形。如果你坚信你的人没有骗你，那城北村可能确实没有人进去过，因为它们?或许是一粒石了，一片草，一只狗或一只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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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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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的瞳孔一缩，忽然闪现了当时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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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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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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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转身，一张猫脸对着他，南北使者抱着猫，顺手从?头摸了一把：“君上，坟头那边捡的，溜达着呢，毛色还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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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等我说第三遍你们?俩就?进去躺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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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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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回过神来，“师尊，我好像有些头绪了，明日?我要再查查。”找到一个突破口，他心下高兴，连带着面上的笑意也忍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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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不去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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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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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仰头看着纷乱的树枝，“师尊好像对这个树挺有兴趣的？”从?他之前出来，就?很留意这棵枯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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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它像我门前的那棵，看着它能想?起?一些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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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了君门前的那棵树每到冬天就?掉的光秃秃的，绿荫之下的树枝和这个一样杂乱不堪，可是那棵树下有着最美好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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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会记得那个雪夜，少?年穿着单薄的衣服在树下埋了一坛酒，他回眸的时候大雪落在他身上，他不知道冷一样朝着自已笑开了，从?来没有一刻让他觉得如此怦然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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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最深处，萧了君竟不知觉的喃喃了一句：“今年还会下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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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耳力极好，“不会，这里没有四季，也不会有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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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了君眼里有一瞬的失望，他看向方远说道：“随便说的，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