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相信,如果真发生了生命危险,五师公不会不管的。
我硬下心肠,向小河的上游走去。
因为我们是在河流中段被鬼打墙的,那么那个惨死的女人,一定就是被弃尸在了上游,她的灵魂也会在那儿。
我小跑了几分钟,看到上游有一个蓄水坝,尸体多半就被沉在那里。
这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本能
的一记后摆拳打出去。
马大红敏捷的闪开,做肥鹤亮翅状:“靠,你当我玉面飞龙是盖的啊?”
“什么玉面飞龙,肥螳螂还差不多。”我苦笑一声:“三师兄和四师姐也醒了吗?”
马大红收回架势,点点头:“醒了,他们都怀疑尸体被冲进下游河底了,但聪明如胖爷,一猜就知道是在上游!”
我看了眼自己一路上湿哒哒的脚印,忍俊不禁:“你是跟着我来的吧?”
被拆穿了,马大红也不感到难堪,哥俩好的搂住我:“咱俩谁分谁啊,不一样吗。”
我笑了笑,跟马大红加速往水坝上跑。
结果才刚靠近,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怨念;
耳边似有千百人哭嚎,头晕目眩!
“这鬼很厉害……”我不由得道。
马大红叹息了一声:“被丈夫当着女儿的面剁碎了,怨气何其大,能不厉害吗……突然觉得我老爹挺好的,至少不是个变态啊!”
我们蹲在坝口看了一会儿,我确定怨念的来源就在水底,编起袖子准备捞尸。
马大红却揩着鼻头说:“五师公刚才发话了,谁要能率先收复这只厉鬼,他就亲自为其打造一把法器!”
“五师公那经箓门,本来就是专门搞符篆跟法器的,那手艺,千金难求啊!你也知道师哥我那菜刀,费起来就跟玩具刀似的,这次机会,就让给师哥吧,感激感激。”
我想了一下,笑道:“我把它收服了,再按照你的要求,托五师叔做把法器,完了再偷偷给你,不就成了?”
马大红却充耳不闻,往后退了几步,助跑着肥鹅下海,激起千层浪花。
我这才明白,马大红不是真的图法器,而是怕我有危险,想先下去帮我趟个深浅。
他看起来总是不着调,但我知道,他是最重义气的。
马大红水性极好,一眨眼就潜入了水底。
但没过一会儿,他就扑腾着钻了出来,抓住我上看看下看看,脸色惨白的嘀咕:“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在下面吗?”
“什么意思??”我楞然道。
“字面意思啊!你就在水底下睡着呢,还穿着新郎官的衣服,差点没把我吓死!那女鬼的尸块好像就在旁边,但我哪敢细看啊,赶紧上来瞅瞅你有没有出事!”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别下去了,等五师叔他们来了再说吧。”马大红劝阻道。
我摇l摇头;
按照五师叔的意思,今天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dou必须主动面对。
不过,这只女鬼的怨念很大,可能会很难对付,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我立马就近挖了些黄泥,把自己的精血搅合在里面,捏造成了一个陶瓮,然后生火烤硬,在上面画下了咒印,剁了一截柳木作为塞子,最后在上面贴上了镇魂符。
封魂瓮!
《奇门阴兵书》的第一页,就教人做这个东西;
阴兵术的修行与养鬼脱不开关系,时常要用到封魂瓮这种拘役鬼魂的器皿。
我又做了许多符人,跟封魂瓮放在一起,并在附近的浅滩里捉了一只小青蛙。
我让马大红搜罗些柳枝架个柴堆,然后忍着恶心含住青蛙,一头扎进了水里。
水很浑,我往下潜了十几米,才看清河床的光景。
顿时,我的脸色苍白一片。
马大红没看错,“我”的确沉睡在水底下!
穿着样式很古老的红色嫁衣,长发披散在水中,双手叠放于胸口,一身书卷气和贵气。
最重要的是,“我”的半张脸皮,被撕掉了,露出了大片腐肉。
我越看越心惊。
当初我追踪着爷爷闯入了瀑布,在那里遭遇了鬼打墙。
在鬼打墙的幻境中,我看见瀑布底下全是我的尸体,共有六具,并被一条巨大的类蟒之物缠在一起。
其中一具尸体的脸,跟现在水下的这一具,简直一模一样,也是半张脸被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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