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神大人,小的们无意冒犯,不过这妖道底细未明,您就这样跟他出去,小的们怕您会有危险。”
原来如此……
我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我就脸色苍白的看见血池里冒起了泡,然后那串血链子就钻了出来。
“这是作甚??”
“真神别担心,只是做点防范措施。”人皮们阴笑几声:“我们
且把这妖道的天魂勾出来锁在这儿,这样他就不敢打鬼算盘了,也方便您附身呐。”
不等我阻拦,那血链就猛然缠住了我的肉身,想劫走我的天魂。
可是肉身里只有我的命魂,命魂是与肉身是融合为一的,铁链夺不走它,就这么生拉硬拽,快把我的命魂与肉体一齐勒碎了。
三魂相互连通,我虽然寄宿在纸人里,却仍然能感受到那股剧痛,实在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
顿时,我清晰的察觉到了一股杀意,来自于一直死死盯着我的人皮鬼!
我再不犹豫,当机立断的驱使肉身抓出一沓业火符,冲这些人皮掷过去。
它们闪避的瞬间,我乘机将渡魂尺扔给了我的肉身,同时两魂也钻了回去。
灵魂归位的瞬间,我毫不迟疑的冲破了开门四穴!
顿时,我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非常敏捷的躲开了人皮的袭击,倒翻跟头遁回到那张案桌旁。
“是假的!你不是真神!?”
“你敢耍我们?!”
“我们定将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面对疯狂而狰狞的人皮,我临危不惧,快速的在原地勾画阵图。
它们扑上来的瞬间,我猛然将渡魂尺插入了阵图核心。
“引、镇!”
顿时,血池下升起了无数阴魂,见人皮发疯,纷纷恐惧的脱离了我的桎梏;然而立马又被渡魂尺中喷薄而出的鬼门关气息给镇住了!
一百只、一千只、一万只!
越来越多的阴魂被我从血池下引召出来,简直快把整个洞穴给填满了!鬼气充盈四周,浓稠的像胶水一样,皆为我所用。
百鬼夜行!
虽然这里的阴魂跟归妹山上那些冤魂一比,弱的可怜,但胜在量大!
所以我才先设计把渡魂尺骗了回来,就是为了施展出百鬼夜行术!只靠我自身的道行,能驱使一百来只就不错了。
在这玉柱洞里,就跟在那归妹山上一样,是我的主场!
“怎么样?”我扬尺指住人皮鬼,冷哼道
:“放我走,还是让我踩过你们?”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没有万全的把握。
这几张人皮诡异的紧,生前多半也是手眼通天的高人。
再加上这血池子里诡异的锁链,还有那三个溶洞里恐怖绝伦的未知存在……
真要打起来了,生死难料!
可既然它们想要我的命,也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人皮鬼没有太多反应,只是面无表情的抬了下手。
一时间被我镇住的人皮奴仆们,顿时又狰狞的扑了上来。
我紧紧攥住渡魂尺,严阵以待;
就在此刻——“快住手!”
一股黑烟,从洞顶第八个密洞里,轰然降临在了我们中央。
人皮们很害怕它似的,僵在了原地;
我更是大惊失色!
是它!那天晚上入侵我房间的鬼王!
虽然那时它幻化成了师父的模样,此刻只是一团有人形轮廓的黑烟,但因为它那一身恐怖绝伦的鬼气,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
它就是人皮口中,吃掉了这血池下三万多只阴魂的老干尸?
可尸身在哪儿??
“哼,真是不知者无畏!”鬼王看着我冷哼道:“这里是太极真武伏魔阵的阵眼,你们在这里大打出手,大阵就会彻底被激活,继而转变成阵中之阵——诸天裂地伏魔阵!到时候,别说死人了,整个茅山,都将被夷为平地!”
我暗吃了一惊——这鬼王怎么对茅山如此熟悉?
我质疑道:“如果这里真是你所说的阵眼,怎会如此偏僻、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鬼王绕在我头顶飞旋,冷笑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大阵关乎着后头的鬼门关与那圣笛,即可视为关乎天下兴危,三位茅山师祖连自己人都提防着,将大阵的阵眼与构造系数带进了坟墓里,不信你去问问你那掌门人水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阵眼在哪儿。”
说到这里,鬼王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
“或者说,每一个甲子年轮
回,他只有那么一时片刻知道阵眼在哪儿。因为也只有那一时半刻,他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不明白鬼王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感到震撼无比。
“你……到底是谁??”
鬼王没回答我,顾自瞪向那人皮鬼,冷淡道:“臭皮囊子,连本尊的事都敢坏,你他妈活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