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点半就睡了!”
“你睡的早关我屁事?”
“那我关机关你屁事?”
“你电话不通,素素打我这儿了。”穆雨婷自知理亏,递上自己的手机道:“赶紧回一个,找你好几次了。”
秦战摆了摆手。
张素素找他,十有是为了洪门那档子烂事,如果回了,答不答应都里外不是人。
略作思忖,他充电开机,给李八指打了过去。
“师父。”
“不是,我手机没电了,您也给我打电话了?”
“啥?!”
他猛的拔高音调:“真的假的?那老东西舍得自杀?”
很快又撇了撇嘴:“就知道他是装的,真想死还用上吊?直接给自己一标指不就得了?”
“嗨,我这不没拿您当外人嘛!”
“是是是,我以后注意。”
“哦,我手机关机,三嫂找我朋友那儿了,所以跟您打听打听情况,不行就不回了,改天再给三嫂赔不是。”
“这样啊……您老啥意见,给点儿指示呗。”
“行,那我琢磨琢磨。”
挂断电话,秦战脸色阴晴不定。
梁破天自杀了!
当然,没真死,只是打着自杀谢罪的旗号给自己找台阶,顺带称病,逃避接下来的处罚。
但同为洪门遗孤,张素素却不得不去探望。
这一去就摊上事儿了。
洪海洋和洪海山当众跪下,求她想办法把道长请回来,眼见她不同意,老不死的梁破天也假装往地上出溜。
张素素无奈,但更知道师父什么性子,只能祸水东引,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让他们找阎宫师徒和秦战试试。
秦战关机,于是电话就打到穆雨婷这儿了。
“哎!”
大小姐拿肩膀撞他:“憋什么坏水呢?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姐开心开心。”
“一边儿凉快去!”
秦战看看剩余电量,又算算时间,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喂?梁哥……”
他把事情经过说了说,毕竟洪海洋和洪海山两个傻缺对咏春堂出言不逊,梁掌门不开口,他不好擅作主张。
梁兴也做不了主,嗯啊两声挂断,便起身去找钓鱼佬。
听完转述,梁掌门双目微阖。
沉吟半晌,他考校儿子:“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梁兴愤愤:“如果是我,那俩姓洪的一个都别想活!”
掌门眼底闪过失望:“理由?”
“这还要理由?”
梁兴不解:“他们侮辱咏春堂,我当然要给他们点教训!再说死战他们都接了,我下狠手也不算坏规矩吧?”
“一派胡言!”
梁掌门怒斥:“些许冲突就要人性命,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身上了?网上那么多出言不逊的,你怎么不杀?”
这不抬杠嘛!
梁兴一肚子委屈,却又不敢跟他爹犟嘴。
见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老梁也叹了口气:“兴儿,你要记住,你不止是咏春弟子,还是咏春堂下代掌门!”
“士可杀,不可辱。”
“别人辱你师门,你身为真传弟子,自然要为师门争回颜面,哪怕不敌也要死战到底,这是习武之人的志!”
“但做为咏春掌门,你还要考虑门派声誉。”
“你、我、你爷爷,谁没私底下说过别的门派?将心比心,谁家私下里没说过咱们?”
“可你看哪家因为一句不是就要人性命了?”
梁兴听的眉头紧皱。
又要死战到底、又要门派声誉,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这时他想起了秦战。
梁掌门也随之教导:“身陷敌营,有人辱你师门,你不知对方实力,却依然通名报姓、决意死战,这是态度。”
“但言语之争罪不至死,所以当你发现对方不及自己时小惩大诫,这是风度。”
“有不畏强敌、敢于死战的态度,有心存善念、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风度,这才是我咏春堂真传该有的气度!”
梁兴点头,又忍不住辩解:“爹,你说的都对,但师弟不是那种人,我猜他只是不想搅了阎师兄的拜师宴。”
“住口!”
钓鱼佬大怒:“身为师兄,当有容人之量,你连你师弟都容不下,以后怎么当掌门?!去!祖训抄一百遍!”
梁兴无语。
以前秦战说自己八字克师兄他还不信,现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