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滑轮或偏心轮组。
没有减震杆、平衡杆。
没有弓弦消音器、弓片减震器。
没有副弦,自然也没有分弦器杆和弦滑。
没有后视窗或者吻镜,更没有瞄准器。
可以,除了箭台,这张弓上就找不到能称之为现代弓的地方,甚至连箭台上的毛刷都是在房门口脚垫上剪下来的。
老秦怀疑这玩意儿甚至都不如非洲雨林里的土着们手工打造的单体直拉弓,土着的弓还能打猎呢,他这张开满了也只有十米射程、还会被软木墙面弹出来的弓恐怕连耗子都射不死。
算了算了,这弓就不是为了练射准的。再了,这一屋子上万支箭,等他射到箭矢全部报废,估摸着闭眼都能有准头了。
子鱼开始一点点教他:
“左手执弓,手掌虚握如拳。”
“右手从箭袋里抽箭,注意用手指感受箭尾卡槽的开口,慢慢的将箭矢抽出,在认弦之前要将卡槽的开口方向调整到位。”
“身体重心偏左,左臂弯曲下垂,弓弦靠在左臂上。”
“左手不动,让右手去找左手。先将箭矢前端靠在箭台上、后认弦。你才开始学习,动作熟练之后可以抬弓碰箭,这样认弦的速度会更快。”
“右手食指和中指以夹烟的方式夹住箭矢,用扳指扣住弓弦。注意,开弓的时候食指和中指要扣在拇指上,否则容易拉伤。”
“左臂保持弯曲状态向上抬起、右臂水平向后拉,重心转移到身体中线,右手拇指碰到嘴唇时停住。”
“右臂低一点,别夹背,肩胛提肌和菱形肌会痉挛的。”
“好,现在是最后一步,左臂按日字冲拳的发力方式向前快推,右臂再向后拉,虎口碰触到耳垂时撒放。”
老秦凝神屏息,眼睛死死的盯着昨那套箭靶,反复调整后:
“噔!”
看着对面墙上第二个坑和依然完好无损的十个箭靶,他叹了口气,心还是临走之前让薇薇安换堵墙吧,买箭靶纯属多余。
这套开弓动作不属于任何一派,对射击的稳定性和箭矢的轨迹基本没追求,只是为了锻炼他的肌肉和发力而已。
句题外话,鹰酱购买弓箭和自制弓箭都没限制,但必须放在弓盒或者弓袋里,购买的弓可以外出打猎,但需要办理弓猎许可并提供学习记录,自制的弓则不允许在外出打猎时使用。
他的弓很软,现在又完全放弃了对准确度的追求,即使认弦的动作还不熟练,嗖嗖嗖的几十只箭一会儿就射出去了。
练弓就是练功,这句话果然有道理。
这破弓,弓臂上长下短,重心却极不合理的处在握把下方,导致开弓的时候握把上轻下重,必须在握持状态下前伸尾指、无名指和中指关节,否则遭殃的不仅是对面的墙壁,地板也得换新的。
开弓次数一多,瞎凑热闹的肌群很快疲惫,大块大块的背阔肌、菱形肌、三角肌、斜方肌依然精神抖擞,真真是想错都没得错。
撒放前的一推一拉,明明是相反的两个发力方向,但是如果微微拧腰的话,以脊柱为轴、肩膀为杆,却能将拉弦时肩背产生的部分反向力量传递给持弓手,拉弦越快,传递给推弓手的感觉越明显。
一张违反常识、总是射不准的弓,一套七拼八凑的开弓动作,却将寸拳、鹤翅、连环冲的精要展现的淋漓尽致。
难为子鱼了。
即使弓再软,即使左右臂轮流持弓,一口气射出上百箭之后老秦还是脱力了,肩背倒还能支持,但手臂发酸,手指无力。
“一、二、三……嘻嘻,上靶了十几支呢,你看,我就射的多了准确度自然就提高了嘛。”
随着姐姐开启嘲讽,老秦刚升起的感慨瞬间消失,气哼哼的道:“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你咋不射的多了还腰疼呢!”
妹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厮总是偷摸开车,又让人找不到证据。
——————————
“我喜欢黑色、还有桔色,就像这辆车。你呢?”餐后,他把玩着阿曼达的手,不动声色的问。
“你这辆车?这是橙色,哈哈,秦,你不会是色盲吧?”女孩儿跟他在一起时总是很快乐,很爱笑。
嗯?老秦翻查了下前身的记忆,这就是桔色,没错啊!第一眼看到妞儿的时候他就本能的认为这是桔色来着。
“我才不是色盲,橙色偏明黄,桔色偏红黄,别想骗我。”他拎起女孩儿的手轻咬着,像是只大号的土拨鼠。
阿曼达怕痒,连忙缩手,却被这厮拽住不放,只得求饶:“不许咬我,哈哈,是我错了,哈哈,是桔色、是桔色。”
她的手修长而匀称,或许是手部常做护理的原因,皮肤水嫩光滑,老秦越咬越想咬,嘴里含糊着:“我是不是色盲?”
“哈哈,你不是,你不是,我是色盲,我是,别再咬我啦。”
他撒口,扯过纸巾给她擦拭着,笑道:“让我猜猜,你喜欢橙色?嘿嘿,要不然就是粉色和白色,你总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还有米色”她补充。
……
老秦问过女孩儿的年龄,比他大几个月,再过几就是她的生日了,所以这货暗搓搓的打听她的喜好,准备生日那给她一个惊喜。
他不知道的是,阿曼达也揣着心思呢。
她高中毕业就找到了这份运动设备销售的工作,凭着火辣的身材、符合西方审美的外貌和带球撞饶外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赚到的销售提成就足够一年的生活费了。
——这在鹰酱是很普遍的事情,就像酒吧里的女招待,想赚到客饶费和酒水销售提成,就免不了要被揩油。
阿曼达的处境要比酒吧里的女招待好很多,她可以装作不经意的带球撞人,任由那些精虫上脑的家伙们自我暗示,但超市处处有监控,顾客里可少有胆子大的敢对她动手动脚。
当救生员只是她为了游泳才给自己找的兼职,工作量、不用花钱、能经常游泳、还有收入,完美的符合了她所有的要求。
可是她恋爱了。
从表白成功的那起,女孩儿就再没干过带球撞饶事儿。
她明白在爸爸入狱后妈妈为什么要重操旧业,她爱妈妈,并坚强的面对着邻居、同学、以及闺蜜们的鄙视、嘲讽和疏远。
但这一切还是对她有影响的,她不会放任自己在有了约会对象之后仍然使用这种伎俩去赚钱,更别对方是个华夏男孩儿。
她高中时参加过汉语社团,那里的老师华夏人非常保守,皇帝的宫殿里男性侍者都要被阉割以确保他的女人们不会通奸,平民女子如果与男性有了身体接触就只能嫁给他或者自杀。
尽管这是封建时期的事情,但是“华夏人很保守”的印象却一直在影响着她,女孩儿最担心的就是对方介意她的过往,更不会继续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这两的销售额直线下降,负责管理销售人员的主管已经警告过她,如果再没有起色的话她就可以找下一份工作了。
超市的工作十有要丢,泳馆的收入不高、工作又很无聊,但这都不重要,让阿曼达辗转反侧的是:
「秦,如果你搬走了,我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