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自不必说,是侯府长房嫡出,大伯父又承袭了安国侯爵位,凡事自然是上上等。
可二房近一年来,竟也可以动用公中的钱,不需禀报就可以自行采买丫头,私自置办田产了。
这也怪不得母亲要怨、要生气,难道三房不是老侯爷嫡出?凭什么事事都低他们一等呢?
三房不太得老太太喜欢,虽是表面看不出来,可各房之间都暗自打量,多少知道老太太的心思,也就都各自留了心眼,心内多了几分计较。
就因如此,连着墨染在府内,也受些冷落。
虽不怎么样,短不了吃穿,只是受些言语压制罢了。
不过也无非就是姐妹间的攀比,实则没什么,所以墨染并不在意,假装不理会,也就过去了。
况且除了墨琋、墨玪,其她姐妹也不会这么没计算,竟然在家里同自己姐妹不和,就是不和也不会明面上就撕起来,这当真是没脑子,也真是闲得没事了。
谁不为以后想想,谁知道哪个姐妹以后会高嫁。
生在林府这样的人家,若是高嫁
,那以后的前程,可就难以估量了。
墨染便是这样想的,姐妹们和气地相处着,遇事若无伤大雅,那便退一步,倘若以后谁高嫁了,不求能帮扶一二,只求不被推一把就好。
林府女儿不愁嫁,巴巴上门求亲的都要踏破门槛了。
只不过府中众位姐妹,各有各的原因,不是心太高,就是身份不合适。
加之各房爷儿们近几年官位升迁,对女儿婚姻之事,恐都多多少少,存了几分别的心思,这里面大有文章,谁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嫁进高门阔府,自是好过贫寒考生,故而林府虽是众多小姐千金,除了已封妃的林墨衡,竟连定亲的也没有一个。
新君登基,墨衡封妃,林府众人更是心气高了不少,扬着脖子看人。
众姑娘们的姻缘,这才因此耽误下来。
二房墨琋、墨钤早已过豆蔻年华,却都还未定下人家。
墨染想想她们,又在心里自嘲一笑,自己都要及笄了,这不也还未定下人家。
这些事总是急不来的,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父亲和弟弟远在边地,母亲一个人,不能做主。
所以苏夫人就指望老太太能看顾一二,可这几年看下来,老太太并不另眼看待墨染。
苏夫人说墨染也是不懂事,也不知道往老太太那边凑凑,也不满心满意去讨老祖宗喜欢。
苏夫人急得说了墨染几次,让她殷勤去老太太房里凑趣,没事儿就往那里站上一站,也显露个孝心,总比不去的好。
墨染倒是笑着答应,可回头一出佑安院,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除却晨昏定省,她偶尔给老太太送些吃食、小物件,就再也没别的了。
苏夫人想到这些就禁不住着急,她低头思索一阵,抬头见女儿默默地坐在那边,不说话也不上前来劝解自己,似是早就有主意一般,遂惊讶道:“难道你不想进宫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