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叹气说:“虽说不管咱们的事,但杨氏也是个没成算的,这么一闹,要是她真被老五怎么样了,也是可怜。”
骆胜家的“哼”一声,脸色很是不耐烦,不屑地说:“她小门小户,本来就没什么见识,那能跟娘子您比啊?她进了侯府以后,真以为自己是诰命夫人了?五房那个也没点眼色,整日胡说,这也是她活该。”
吕氏皱眉,忙伸手拦住骆胜家的,让她别乱说了。
现在是在路上,不是在她们自己院里。
人多口杂,府里这么多耳朵,说不定会被谁听了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吕氏自从进了侯府,就总是担心,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这么大一个府邸,这么多的人,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尤其是初进府时,整天兢兢战战,除了在自己院里,几乎不敢说话。
吕氏看看周围,见没什么人经过,这才放了心。
她担心她们主仆在背后议论别人,要是被人听见......
更怕又哪个不懂事的丫头听见以后,会在背后乱爵舌头,将这话传遍整个侯府。
那以后妯娌们之间见面,总是尴尬。
骆
胜家的不在意地哼了两声,说吕氏就是性子太好了,如今都成了侯府的当家人了,还怕这些?
“您如今是侯爷娘子了,这整个侯府都是您当家,您还怕他们那几个院?谅他们就是听说了,也不敢言语。”
吕氏点点头说:“我知道这个理,可大家总是妯娌,要时常见面,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吕氏说着就嘱咐骆胜家的,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别出什么差错,不求有功,但求事事都能对付过去吧。
吕氏想:“现在虽说是自己当家管家了,可是兄弟们几房都住在一处,侯爷又是那个性子,凡事更要细心才是。”
这么大个侯府,光是采买置办,丫头媳妇们,还有厨房的厨娘们,就是一大堆事。
更别说还要考虑“门户不严,内外宅账目,田产铺子”。
还有“庄子庄头的赋钱米粮,年节各府往来的宴席、礼物”,这又是一堆大事。
细琐之事更不必说,各院缺了什么,短了什么。
每日每院小厨房要添什么,短了什么,菜蔬果品,又是事情。
哪位夫人要出门,病了要请大夫。
药房那里说不上什么时候要煎药,煎药又是要紧的事,这更是错不得。
就是小小的一件事情,要是错了一星半点,在这府里恐怕都是天大的事。
更有哪院突然添了姨娘,要不要过去贺一贺,还是装作不知道?这又要费心神思虑,总要办得周全。
吕氏接了管家权本是欢喜,可后来翻开这一堆账目,又不禁头疼,想她自己一个人,哪管得了这么多事情?
况且膝下还有两个哥儿姐儿,都是年纪尚幼,哪能撒手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