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烟霞分别守在亭前小门两侧;
越筝、越歌侍立在朱氏身后。
几个粗壮婆子也等在正房“意欢阁”前,都挽着袖子,像是要干什么大事。
朱氏站了一会儿,终是一招手,示意烟柳、烟霞将“鹏兴赋亭”侧门打开。
烟柳、烟霞见奶奶吩咐了,立刻同时一推。
晃荡一声,侧边小门被推开了。
侧门一开,里面露出来一个看不出模样的妇人,也或许是一个丫头。
她嘴里塞了一块白布,双手被反绑着。
这丫头见门开了,就转头狠狠地瞪着朱氏。
她脸色发狠,眼睛似要瞪出来一般。
朱氏仍是肃容端整,看着这个女人说:“你真是错了心思。你这次可是看准了时机,可惜六爷没上你的床。你不是枉费心思,而是不该动这个心思。本以为你是个精明的,却原来这么糊涂。”
朱氏的话有些感慨意味,却听得人脊背发紧,不由严肃起来。
朱氏打量着这个丫头,想这丫头早先还有几分颜色。
可现在是蓬头垢面,又瞪着一双尖酸刻薄眼,真是没法看了。
不过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罢了。
说这丫头可怜,也是
可怜。
说她活该,也是活该。
朱氏转头看看院门,高墙连立,红门红瓦。
他们六房这所院子,是最靠近府门的,却是连外面的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
朱氏转过头来吩咐烟霞,让烟霞将这丫头嘴里的布拿下来,问这个丫头:“你可想好了?”
这丫头只瞪着朱氏,发狠地说:“我什么都没做,爷也没上我床,你冤枉我!”
这丫头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烟霞一个耳光。
她被打得身子一歪,猛地就倒在了地上。
烟霞甩甩手,一脸怒色地看着这个丫头。
若是这个丫头再说一句,她立时就要撕烂这个丫头的嘴。
烟柳斥这个丫头说:“竟敢跟奶奶犟嘴!再不知规矩,就打烂你这张嘴,扔到河里喂鱼。”
这丫头啐了烟柳一口,一脸狠气地说:“你也是个丫头,有什么可神气的?我可是老太......”
烟柳颇是气愤,一听这丫头竟敢将这话说出来,气得烟柳手都哆嗦。
烟柳转头看着朱氏,又不知该做什么。
这丫头都将这话说了出来,也不敢再动手处置。
烟霞早就挽着袖子,听着丫头不知死活地说出这些话来。
不等这丫头说完,烟霞就又一个耳光上去,将这丫头的后半截话,打进了肚子里。
烟霞不等这丫头反应,伸手一揪这丫头的头发,硬生生将她按到地上,又将刚扯下来的白布塞了回去。
这丫头被烟霞摁趴在地,只能仰头看着朱氏鞋尖,嘴里呜呜咽咽,看着倒是还要说些什么。
可惜嘴里塞了白布,一声也发不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烟霞和烟柳两个人用力,一起死命摁住这丫头肩膀,让这丫头连翻腾也难。
这丫头挣扎几下,身子起不来,只能是死命地仰头瞪着朱氏。
朱氏并不在意,脸上忽露出几分不屑来,眼睛也不再往这丫头身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