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略一沉吟,想四房、五房那边忙乱一片,大房那边定也是一宿未睡,可......这正是用人调停的时候。
现在这时候吕氏竟病倒了?
朱氏想着便问如露,佑安院那边可有消息?三少奶奶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如露摇摇头,回话说:“奶奶,这倒是没听说。只咱们院是前院,各院进出必经过咱们,所以咱们才得了消息。六奶奶住在后院,不知道得没得消息。”
朱氏点点头,吩咐如露到后面佑安院,去苏夫人知会一声。
好让苏夫人知晓这件事,也好请苏夫人过来一起商议。
既然吕氏病了,她们妯娌之间,自然要过去问候的。
可若只自己一个人去,让二房那边知道了,又要说他们六房巴结长房。
葛氏一定又要说:“整日里往侯爷、侯爷夫人身前凑!真是小人嘴脸”
平白惹出闲话,让自个儿心里厌烦。
虽说两句话不能怎么样,可长此下去,闲言闲语就会变成其他手段。
得寸就要进尺。
你退一步,她就要进一步,
既然不想费心思应对,就还是尽量避开这些。
朱氏想着,合府里只好去问六房苏夫人。
唯她们两
房,才是真正的同气相连。
虽不十分亲厚,但因着三爷和自家相公是一母所出,倒也是比别的院多一层亲近。
如露见夫人没别的吩咐了,就答应一声行了个礼,急急忙忙出了院子,往后面佑安院那里传消息去了。
朱氏见如露出了院子,转头看看旁边。
看到这些等着出力的婆子们,吩咐她们道:“绑出去卖了吧,别惹出动静。”
几个婆子满脸堆笑,急忙答应,都挽上袖子,拎起麻袋利落地进屋去了。
烟柳、烟霞打开门,将这几个婆子放进去。
她们两人守在门边,满面肃严,一言不发。
里面传出嚎叫,烟柳、烟霞也只当没听见,定定地站在门边。
朱氏吩咐完后,似是懒得再多看一眼,带着两个贴身大丫头越歌、越筝,径自进屋去了。
越歌跟在朱氏身后,悄声问:“奶奶怎么不狠狠处置了她?也好压住这股风气,震住那些心思不安分的,好让那些小蹄子不敢再生妄想。”
越筝也是疑惑,同样悄声问朱氏:“奶奶,您不会是可怜那丫头吧?”
越歌一听越筝这话,急忙劝朱氏说:“这时候可不能心慈手软,这种祸害一次不斩断了根,以后不定有什么麻烦呢!奶奶,您光看大房那边的冯姨娘,就是个例子!”
朱氏笑笑,说自己怎不知道冯姨娘是个例子。
可这个丫头,本身是个没成算的,老太太那边也不太好驳面子,这事不能放在明面上处置。
越筝听了点点头,明白了朱氏的意思,遂不再多问。
越歌茫然地看看越筝,她不知道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事就不能放在明面上处置?
难不成一个妄图爬上爷们儿床的丫头,倒还处置不得她了?
那这以后,凡是有歪心的丫头,不是个个都要去六爷跟前晃?不是个个都要让奶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