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言哎声,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瓷瓶,颤颤巍巍的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武衡,亲眼看着主子吞下。
坐在地上的阮婉钰垂首,看不清神色,趁着裴琛主仆三人忙成一锅粥,整理一下她些许松垮的衣衫,顺带暗暗拉高自己的衣襟,遮住脖子上星星点点的吻痕。
直到裴琛吞下药丸,武衡两兄弟才回头看那位垂首低声呜咽的女子。
瞧她穿的衣裳,约摸是某位府中的小姐。可主子轻薄了这位姑娘,就怕她想不开,闹得人尽皆知就不好了。
武衡斟酌的用词,诚恳道:“这位姑娘,我家主子这会儿还未清醒,还劳烦姑娘暂时不要声张,等我家主子清醒,定给姑娘一个说法!”
阮婉钰缄默,撇开头朝外看去,花园的阳光正好,适合出去游玩,她道:“我虽是裴公子的未过门的妻子,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轻薄无礼,是把婉钰当成花楼里的姑娘吗?!”
武衡一愣,抬头细看,认出是阮婉钰,脸上尴尬,“阮小姐,我家主子都是您未来的夫君,您看不如等主子醒过来再说?”
阮婉钰没应他,只闪着泪花委屈道:“我的贴身丫鬟也因他受伤,现如今还不知道怎样了。”
武衡旋即弯腰,狗腿道:“阮小姐,您放心,武衡定把秋月姑娘安全送回!”
只要她能够替主子考虑,不到处声张。别说找一个大活人,就是找小猫小
狗都定会帮她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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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后门,一辆没有挂牌子的普通马车正悄无声息的离开。
马车上,裴琛和阮婉钰相互干瞪着眼,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气氛一时尴尬。
裴琛端坐在榻上,因在林府一间小厢房匆匆沐浴过一番,墨色的头发披散着,发梢还淌着水珠,滴在玄色的丝绸褂面上。
阮婉钰坐在对面,看见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放在膝盖上,脸也是微微侧开,不敢正面看她。
心生一计,欲要逗逗他。
她微微侧过头,雪白的颈脖暴露在裴琛的视线下,在冬日的暖阳下,皮肤上星星点点的吻痕异常明显,令他有用手抚摸的冲动。
甫一触碰到她的目光,就逃也似的移开。
良晌,裴琛沉声道:“阮小姐,今日之事裴某实属抱歉,若阮小姐今后有用到裴某的地方,裴某定在所不辞。”
阮婉钰明显一怔,眸子瞅着他,绵声道:“裴公子这是把婉钰当做那种女人了,利用完我之后打算抛弃吗?”
还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她从知晓自己将嫁给他后,就一直隐忍,抛开女子的自尊,可是他却面对她的举动都视而不见甚至恶意揣测,她真的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
心疼到极致,她捂住脸失声痛哭,眼尾通红。
裴琛望着她水润透明的眸子,心瞬间钝钝的疼,想亲口告诉她不是那样的。
他没有把她当做那种随意的女人,她是个好女孩,漂亮温柔,是杜府尊贵的小姐。
嫁给他这样的跛子委屈她了。且在他中药时,也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兽意大发,忍不住轻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