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逐光捂住自己的嘴,连连点头。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绿尧问,前世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好像还没有名字,也是她取的名字吗?她想不起来了。
封逐光低着头,看着踩在雪上那双鞋子,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穿过这样好的鞋子,又结实又保暖。
“我没有名字。”
“那你怎么知道你姓封?”绿尧问道,有姓就有来处,怎么会无名?
封逐光想了想,从脖子上拉出一个挂饰来,是红绳串的一枚小小银色铃铛,十分陈旧,中间却没有铛芯,因此无法发声。
绿尧弯腰托着铃铛仔细一看,发现上面刻着一个字“封”。
其实他也并没有姓氏,只是拿了一个最亲近的字做姓罢了。
那么,如果他不叫封逐光,那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绿尧刚想张口说:“你不要叫封逐光,取个其他的名字吧。”
但是和在中正殿一样,剧痛席卷重来,话出口变成了:“封逐光这个名字我觉得不错,你就叫这个名字罢。”
果然,原著是不能违抗的吗……
封逐光看着绿尧,这个从不给他好脸色的师尊忽然这样温声细语地和他说话,精致的眉眼好似冰雪初融,漫山遍野的花霎时全开。
她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彷佛凤蝶振翅,美得叫人心惊。
他不由地神使鬼差应和道:“我也觉得很好,多谢师尊赐名。”
下一刻,他阴晴不定的师尊就猛地直起身,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转身上山。
封逐光怔住,师尊方才的柔情彷佛是一场镜花水月,短暂到好像是他出了错觉。
高冷,强大,目中无人,这才是绿尧上仙,不是吗?
封逐光将铃铛藏回怀里,一言不发地跟上绿尧。
一路无话,只有师徒二人轻轻踩雪的声音,呼吸间,松树独有的冷冽香气便窜入鼻腔,一路冻到肺腑。
寂寞无言。
到了逍遥殿,封逐光看到被绿尧施法搬到殿门口的飞星石,心脏仿佛被人捅了一刀,倒在地上难受地抽搐起来!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额头落下来,整张脸都青白了。
心如刀绞,大抵如此。
听到动静的绿尧回头,吓得双眼大睁:祖宗你还有完没完!
封逐光已经晕过去了,绿尧看着雪地里静静躺着的封逐光,他脸越来越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病态白,若是不救马上就会死去的模样。
绿尧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他抱了起来,不耐烦地低声道:“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