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山的虹桥本来极为坚固,神兵灵器都奈何塔不得,无奈千年前魔尊与上陵仙人斗法,魔尊灵力过于强大,震断了四道虹桥,上陵仙人补救不及就飞升了,留下了这么个烂尾楼工程。
虹桥的材料世间早已找不到了,再怎么修补也回不到当初,或要动用大量人力物力,或要修为高深者用灵力搭建,总之就是十分麻烦,好在十几二十几年断一次,否则实在是吃不消。
饶云娇应该是御剑而来,但是普通弟子不到筑基五级,是无法御剑的,多是利用灵器在虹桥行走,这下虹桥断了,不知道多少弟子要吃苦头。
绿尧翻了个白眼,翻手凝出一道灵力,以一己之力把四散在空中的虹桥残料重新弥合起来。
绿尧在虹桥下补完最后一道缝隙,两眼一花,险些又掉下万丈悬崖,她赶紧抓住虹桥下方的基石喘了口气。
“哎呀!虹桥居然被补好了!”一名弟子惊叹道。
“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夏燕峰主吧?”有一名弟子疑惑地问。
“哎呀!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
“一定是饶长老!封尧山能补虹桥的也就掌门和峰主,我刚刚听春和峰的医修说绕长老去夏生峰劝架啦!她路径此处,一定是她所为!”
“劝什么架?莫非是……”
“是啊是啊,绿尧长老又和夏燕长老打起来了!”
“哎呀!她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绿尧长老给过谁好脸色?夏燕长老最看不惯她,冲突就格外多些,这次她把夏生峰和中正殿的弟子抽了个半死不活,那些弟子送到春和峰的时候,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嘶——好生暴烈,和我们这些普通弟子较什么气!这岂非以大欺小?”
“哈哈,她对自己徒弟都不手软,何况我们?”
“封逐光?怎么了?”
“她自己被掌门禁足也就算了,还不让徒弟下山,硬生生在渺无人烟,冰天雪地的忍冬峰呆了四年!要是换做我和绿尧长老面对面相处,不到半个时辰我就会想自戕脱离苦海了!他还硬生生熬了四年……”
“或许是为了锻炼封师
叔呢?不是说之前绿尧长老都在闭关,没法子教导封师叔吗?”
“呵,封逐光原先就是快筑基的水平,掌门也赞过他天资过人,师门新秀,可你看他在忍冬峰呆了四年,筑基了吗?”
“啊这……”
“所以不要得罪谁都不要得罪绿尧上仙,不然那些躺着叫的弟子和逐渐被埋没的封逐光就是我们的下场!你以为谁都会和饶长老一样,耗费自己的灵力默默补上虹桥吗?”
“对啊,就是我。”
众弟子悚然回头,嘻嘻哈哈的表情全部僵住,看到坐在虹桥护栏上的冷艳女子,仿佛看到了爬出地狱的恶鬼。
“是我补的虹桥,有意见?”
“绿尧长老饶命!!!”一群弟子扑通跪在地上,抖得都快痉挛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背后讲人坏话,还让当事人听到了,他们一定会被杀掉的!呜呜呜,要是饶师姑在就好了!掌门也行!天啊!这时候谁能拦得住这位姑奶奶啊!
绿尧坐在护栏上面无表情地问:“就这么怕我?”
众弟子惊呼:“弟子不敢!弟子有错!绿尧长老饶命!”
“我说封尧山一届不如一届,还真一届不如一届。背后有本事嚼舌根,正面却只会求饶!丢尽了封尧山的脸!”
“弟子知错!弟子知错!”一群弟子拼命磕头,痛哭流涕,再不复之前的轻慢。
“若是你们在我面前也说那番话,我倒是服你们有胆子有自尊,偏偏磕头磕成这样,一点骨气也无。”
绿尧看着这群小鸡仔一样的弟子,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老鹰捉小鸡”里那只老鹰,只不过如今没有母鸡保护他们而已。
绿尧好以整暇地看了一会,说:“罢了,你们也不是我的弟子,轮不到我管。”
“只是背后私议长老,我记得是要抄封尧山规一百遍的。”
“弟子认罚!”这群弟子被绿尧骂得面红耳赤,本以为要被挨个抽个半死,没想到只要抄山规,当即觉得如蒙大赦,立刻爽快认罚,只求绿尧快快走人。
“滚吧。”绿尧招招手。
众弟子麻溜行礼拜过,瞬间作鸟兽散。
虹桥
上山风大,吹得绿尧黑袍翻飞,仿若乌云滚滚,更显得高不可攀。
她在虹桥上坐了一会儿,确保虹桥补得牢固,近几年应该不会出事了,才站起来,她自言自语说:“我管你呢,去他妈的做好事不留名。”
绿尧卷紧手上的发带,刚才修补虹桥的时候,发带松了,她就只好卷在手上。
她总是这样,束个头发永远是松的,穿个外袍永远是反的,鞋子都能左右颠倒,生活基本不能自理,如果不修仙的话一百个她都折腾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