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笑着说:“你们两个也别羡慕来羡慕去的,借调到北镇抚司的就是你们俩,高兴吧?”说完,他先哈哈大笑起来。
文德刚要张嘴拒绝,赵坤根本不给她一丝说话的机会,就见他自说自话道:“借调一事就这么定了,你和陆廷一明儿一早就过去报到。”
“好了,你们什么也别说了。”赵坤抬手制止欲要开口的文德,“刚才看你们两个都想去北镇抚司当差,我是又不舍又欣慰。”
文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想去了?她压住心底的厌恶,一副为人着想的正义模样:“多谢赵捕头的垂爱,不过我和哥哥两人确实不才,实在难以胜任这个任务;若是我俩调到了北镇抚司,难免会给六扇门抹黑,毁坏六扇门形象的,赵捕头,您也不想六扇门的名声不好吧?”末了,她抬眼仔细观察赵坤的神情。
赵坤抚着山羊胡若有所思,六扇门的名声自然重要,但锦衣卫的命令同样不能忽视,让他从六扇门挑出两个人去北镇抚司,实属难上加难。
此难并不单单因为六扇门人手不足,更重要的一点是,可以调动的捕快大多都不服从于他,难以管理控制,唯一好拿捏的就是面前的这两个软柿子,他自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
至于人如何,是否会在锦衣卫面前丢脸,他倒不在乎,只要完成了锦衣卫下发给他的任何就代表大功告成了。
“车捕快多虑了,本捕头相信二人的能力能胜任这个任务;另外,去北镇抚司当差一个月可以领四两月俸,在六扇门三个月也拿不到这么多。”他捋着山羊胡,脸上焕发光彩,以为二人在听到这笔巨额的月俸后会激动不已,便拿眼偷瞄他们。
文德动心了,一个月四两月俸快比得上她半年的薪俸了,她在六扇门每天累死累活的才只有几个铜板,跟在锦衣卫后面却能每月拿到四两银子,这等美差她要不干,岂不太傻了。
陆廷一见她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忙用手肘捅她腰眼,用眼神示意她考虑清楚,切莫上了赵捕头的当。
在六扇门当差,银子虽少,好歹有口饭吃,可若去了北镇抚司,小命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差点就被银子给哄骗了心神,文德干咳一声,仔细斟酌词句:“多谢捕头的厚爱,不过卑职和大陆确实无法胜任这个任务,还得劳烦捕头再另选他人了。”
好话说了几遍,费了不少的唾沫星子,不料两个下属却如此不识抬举,饶是
擅长谄媚的赵坤也没了耐心:“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文德一听,糟了!银子再重要,也没有小命重要啊。
她刚要追上赵坤再据理力争一番,就听后者不耐烦地让她离开。
陆廷一面色愁容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顺手把被捕的男子推给路过的一位同事,转身对文德说:“这件事还是去找我爹商量商量,他老或许有办法。”
正说着,就见陆秉一瘸一拐地从外头进来,腰间的朴刀随之轻晃,陆廷一眼尖,忙上前唤道:“爹。”
“发生什么事了?”陆秉问,看向两人略显苦恼的模样。
“爹,刚才听赵捕头说要把我和文德借调给北镇抚司的事,我们两个正想找你说这个事呢。”
陆秉面上无甚表情,淡淡道:“这件事我已知晓。”他看着二人,继续道:“不过还有待商量,你和廷一的能力尚不足去北镇抚司当差,我待会儿就去找赵捕头说明情况。”
文德脸上一喜,只要头儿出马,事情基本上就算成功了,不过可惜了那四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