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苏玖龄的说法,次日一早,文德和陆廷一就来到了西城门一处稍显冷寂的地段,不多久,二人便到了陈艺媛的府上。
望着气派宏宇的大门,文德啧啧不已:“扬州瘦马果然名不虚传,瞧这住的多气派,再看看咱这一身穷酸样,待会儿进去指不定会被府里的丫鬟小厮给嘲笑呢。”
陆廷一突然一本正经地感慨起来:“瘦马再好,终究只是瘦马,说到底,哪个平常百姓的人家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干这个呢,还不是因为穷,吃不起饭。”
文德奇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因景生情罢了。”陆廷一言简意赅道。
看着陆廷一文绉绉的模样,文德还真不习惯,不过有句话他说得倒是很对,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干这个呢?还不是因为穷,吃不起饭!
她突然踮起脚尖,拍了下陆廷一的后脑勺,道:“别在这儿伤春悲秋了,眼下查案要紧。”
陆廷一皱眉摸了摸被打疼的后脑勺,有些哀怨地看着文德,这人下手没有一点轻重,早晚得被她给打傻了。
二人拾级而上,刚到门口,就被小厮拦住:“来者何人?”
文德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件,递与小厮眼前,那人一看,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府中暂不接客。”
“我们是来查案的。”文德开门见山。
“这里没案子可查。”小厮一点也不通融。
文德被噎了一下,她总不能说我们得到锦衣卫的指示要来这里调查陈艺媛的死亡真相,所以劳烦小哥通融一下吧?
陆廷一本想上前好言多说几句,却见小厮表情不善,不愿多说的样子,也就打消了念头,“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便打扰了。”
文德边朝外走边道:“看来陈艺媛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她背后肯定有大人物撑腰;你看门口那小厮,看见我们的制牌时还是面不改色,一点也不害怕,要是换成常人,早就请我们进去喝茶了。”
陆廷一面露苦恼:“那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已经打草惊蛇了?”
文德神秘一笑:“就是要打草惊蛇,这样他们才会紧张害怕。”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文德又是神秘一笑,然后便冲陆廷一傻笑起来,看得后者一头雾水,这丫头莫不是又抽疯了?
“夜闯陈府。”文德轻声道。
陆廷一大惊:“这可是私闯民宅,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们是要坐牢的。”
文德不置可否地白了他一眼,“要说你是榆木疙瘩,你还不乐意。都说是夜闯了,当然会谨慎再加谨慎了。”
陆廷一的脑袋一直摇个不停:“不行,不行,怎么能为了查案就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呢?我不去,要去你去。”
“你不能一根筋的只知道照章办事啊,特殊情况得特殊处理。”文德苦口婆心地劝道。
“那也不行。”陆廷一想起父亲说的‘只做分内事,不管其他’,便接着说:“这是锦衣卫分内的事情,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他们去冒这个险。”
文德凑上前,“难道你不想要赏金?不想知道陈艺媛的另一层身份?”
陆廷一依然脑袋摇个不停,文德见说不通,气恼地说了句榆木脑袋,也就作罢了。
半夜时分。
浓厚的夜色将整个城镇笼罩其中,除了夜空中那一抹微弱的月光倾泻在尘世间外,便再没有任何微光的照亮。
文德偷偷摸摸地跑到陈府一处偏僻的墙角,抬头望着足有一丈高的墙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不无后悔,早知道当初就该跟头儿好好学习轻功,也不至于现在犯起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