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有些尴尬,论画画,她从小到大都不擅长,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她兴高采烈地拿着画作去给车纪氏看,车纪氏一看,一头猪正惬意地躺在枝干上睡觉,她忍不住道:“这世道猪还会上树了?”
“这是猫……”小文德明显有些不开心。
“都说了我画不好,还非得让我画,我看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出丑。”文德拽了下陆廷一的衣角,皱眉不满道。
陆廷一不去看那画,努力憋住嘴角的笑意,故作认真道:“你乱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会嘲笑你的人吗?”
“别装了,想笑就笑吧,我看你憋的也挺难受。”文德瞥见他嘴角的笑意,反倒不那么在意
了。
“原来是你画的呀。”男子笑了,露出一口大黄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他一会儿看看画上的人,一会儿又看看文德,笑的前仰后合:“你说你长得挺白白净净的,怎的却生了一双这样的手呢,这画人再怎么画也不能画成这样啊!”
跟鬼画符似的!
文德刚想开口说不必在意这些小细节,就听到了陆廷一拼命忍住、却没有完全忍住的低沉笑声。
被这么多人当众看了笑话,全拜陆廷一所赐,文德怎能咽的下这口气,一抬脚,狠狠地踩在陆廷一的脚背上,直痛得他龇牙咧嘴。
陆廷一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文德用眼瞪他:让你看我笑话!
一把抢过陆廷一手里的画作,团成一团,随意往怀里一塞,文德笑看向男子,道:“大哥,我给你们描述一下这个人的长相。”
男子竟十分好心情地等着她的下文。
文德依着记忆中苏玖龄的描述,缓缓开口,“此人瘦高个,面黄肌瘦,高鼻子,有一对招风耳,看着很喜庆,此人面相有点木讷,说话也是不着不急,慢吞吞的。”
她话音刚落,这些人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文德站在一旁,认真听着。
不一会儿,男子开口了:“你说的是阿强吧,他的那对招风耳可是很少见,我们常常拿他的耳朵说笑,对他印象很深。”
文德面上一喜:“那阿强现在何处?”
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文德连忙会意,从怀中掏出三个铜板,男子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三个铜板买一个消息,挺划算的。”
文德忙不迭地点头:“对对,挺划算挺划算。”
“阿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职业乞丐,就是以乞讨为生的,阿强他是被生活所迫,家里存粮不够了,又有几张嘴等着他养活,无奈之下才走了这条路;他今天应该没有出来,昨天听他讲,今天要在家里忙农活,你们可以去他家看看,离这有三里地的路也不远。”
“多谢大哥了。”
末了,文德又从怀里掏出两枚铜板递与男子。
几个男子围着披头散发的男子,高兴地数着手里的铜板
,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今天没出去讨饭讨钱,竟然还能收获十二个铜板,他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男子一抬头,见文德他们已经走远,便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扬声道:“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
文德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