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依旧奔驰,空间已然渐稳,但侥幸未死的众魔修们却瑟缩不敢前,惊惧而色变。
他们没想到,这叫洛羽的异端剑修,只一连断喝七声,便叫星辰化作七道剑影,绞杀四方,所向披靡。
最恐怖的是,这七道星光剑之影穿梭如绞轮,所到之处坚固的空间,竟然难堪重负纷纷被割裂,至乱流横生!
除却亚尊之境者,七十丈内寸草不生,身魂寂灭,竟然无一生还!
如此,恐怖的剑修,难怪能与恶战那屠夫硬抗,并将其斩杀。
此刻,幸免于难的白须长者等圣使,亦浑身带伤,心惊胆颤。
短短一息斩剑的时间内,圣地守卫竟已死伤一成,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不过,此刻圣女殿下就在不远处的半空看着他们,他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几名黑衣圣使在相视一眼后,皆心有灵犀地鬼魅四散,已将持剑傲立的洛羽合围在了当中。
同时,他们歃血掐结血魂之印,齐声断喝肃杀之界:“以吾之血,炼魂成煞,死气壁垒!”
霎那间,血煞弥天,满地的残尸中死气升腾如环形壁垒,已将蹙眉的洛羽牢牢锁困当中。
这死气壁垒,他曾在千山域海攻伐横尾山时遇见过,其煞气浓郁至极,死气腐朽至幻,乃是只有双子魔修才能合力施展的一种强大困杀结界。
当初的死气壁垒,自己等人还是依仗小洛云的三眼天赋神通——云瞳斩夜,才勉强将其破除。
为此,小洛云也被重伤反噬,一蹶不振日久。
如今,只看这突起的死气壁垒,四周道道冲天而起的魂刺正怒拔翻滚,势如披荆斩棘,如怒涛翻滚声威震天,便可知晓此壁垒威力,定然远远超出了当初不知多少倍。
恐怕即便现在的小洛云出手,也将无能为力。
看来,还需自己一力破之!正好也可看看自己如今的战力极限,到底几何?
当此之时,黑衣圣使见阵中洛羽扫视四周,正紧锁眉头,似无计可施。
那白须老圣使,已恣意哼笑道:“洛羽!你纵使能斩恶战那厮,亦逃不过我等所施的死气壁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白须老圣使此言也并非夸大其词,毕竟死气壁垒之强,可凝聚阴神,施展滔天死气。此壁垒一出,则可吞噬来阳神气血,那魂刺更可摄魂至幻,破肉身,夺生气,且前仆后继,不死不休,邪恶至极!
恐怕就是寻常圣相魔尊遇见,都要畏惧三分。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再者,这死气壁垒对正道玄修的压制最为明显,在此壁垒中,灵力消耗与气血流失,将成倍增长。
所以,被困阵中央的洛羽,生死可以说,将在五五之数!
但...与此同时,半空中魔影招张,恍惚不明的珈男,在见得洛羽被困死气壁垒中后,她那阴冷至极的面容,竟变得阴晴不定隐现惊忧之色,挣扎似正似邪!
就连其身后的魔影,都时而混沌不明,时而煞气遮天。
见八方戮天魂刺正如黑色的浪潮般翻滚,袭杀向了洛羽。
她双眸霎那凛若冰霜,怒火冲天,已呼啸向了阵中洛羽所在:“死~!”
此声一出,万众仰望,惊颤色变。
转瞬,犹如暴走的珈男圣女,已冲入死气壁垒中。
那白须圣使一见圣女终于亲自驾临,顿时狂笑鄙薄:“洛羽~我圣女殿下已至,定斩杀你于...”
显然,在他看来,此刻忽然杀入的圣女殿下,定是前来斩杀洛羽。
只见珈男呼啸而入,倩影一旋,便叫无相魔影烈张四方,那道道魂刺还未刺入洛羽丈内,便叫其刹那震散!
还不等几名圣使惊愕他们的圣女在作甚时。
只见,珈男已猛然回眸,怒视向了白须圣使,威如高高在上的冷艳女王,雷霆厉喝:“你敢伤他?”
众修错愕不明,心惊肉跳的同时,暗自狐疑,‘不是殿下您要杀这异端剑修的吗?我等这不是替您......’
不等众人多想,无相魔影已鬼魅般惊掠四方,只一息之间,但叫周遭看似强大五匹的死气壁垒,瞬间轰然奔溃!
那众圣使骤然遭受反噬,已呕血倒卷,跌坐在地。
白须圣使此刻可顾不得自己伤势,连忙惊惶得看向了怒容挣扎的珈男圣女,声音惊颤道:“殿...殿下!我等也是替您.....”
话音未落,珈男已瞬间闪现至其身前,如俯视蝼蚁一般,缓缓抬起了手臂,一字一句道:“卑微的蝼蚁,你...罪该万死!”
霎那间,在珈男死亡一指之下,其身后无相修罗影,竟戾喝而出可刺耳戮魂的魔音,幻如道道灭灵钉刺般四射八方,纷纷戮贯而入众惊恐失色的圣使体内。
顷刻,数名黑衣圣使魂坠九幽,身化半人半石的雕塑!
独有不远处唯一的一位女圣使,因离得太远,没能及时参与施展死气壁垒,而幸免于难。
此刻,她浑身瑟瑟发抖,恐惧地仰望着正侧目瞪来的珈男圣女。
轰~
双膝颤抖着撞击在了地面上,她已匍伏在地,埋首瑟缩惊颤乞求:“殿下,殿下...恕罪!”
周遭无数圣地守卫,也不知自己到底错在了哪了?只跟着有样学样,纷纷涟漪扩散般跪倒一片,山呼有罪。
“殿下息怒,殿下恕罪!”
见四方魔众已匍伏在自己的脚下,珈男重归冷艳,喝令道:“退下!”
众魔修一听,连忙齐声喝诺,瑟瑟而退,直至湖泊岸边退无可退。
见此,珈男转身化残影,已来到了微锁眉头的洛羽身前。
夜风寒凉,正吹动着他们飘荡的长发,仿佛悄然间带走什么...让彼此的心回归平静。
没有嗔怒厮杀,亦没有痴恨之语......
有的只是四目相对,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