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动、汝却动,不动才是动的彼岸,而所有的动都将回到那个不动处。
我坐不动处,看你心念动处,你便浊了相,如在梦魇之中慌乱、畏惧、徘徊、迷心...。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恶来,恶亦可去啊...须知回头是岸,善哉善哉......”
寒风凛冽,飞雪连天。
雪谷外,众魔诡异地跪坐于伽南尊者之前,如静听师尊长者教诲般不发一言。
梵音回荡,金文垂挂天地,灼灼生辉,沐浴万邪,洗涤众心。
一时间,无量夜游卫中竟有多达一成的卫士,面露挣扎之色,隐隐去了凶煞之态,显露从善之相!
见此,恶来魔尊已大惊失色,他倾尽全力催动魔识,威吓大笑声突然响起。
直惊得身后万众瑟瑟,不敢生他念。
此刻,恶来魔尊已凝视向了弥乐尊者:“释尊大愿普度众生,着实令人佩服。不过,前辈恐怕寻错了对象!”
说着,他身后血煞魔影强行滋涨显现,面露狰狞笑容,咬牙切齿,双眸猩红。
而他那本该跪坐的高大身体,亦慢慢地站起。
望着已强行隔绝自己愿力洗涤,正血煞魔影遮天蔽日的恶来魔尊,弥乐祖师终是叹了口气:“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啊~”
恶来魔尊却咬牙抵抗着无形宏力,向着伽南尊者迈出了第一步,沉吟道:“释尊说得没错,我恶来之心,你...左右不了。”
弥乐祖师望着正在不断靠近的恶来尊者,他微微摇头:“十方天地,我...从未念左右。普渡二字,只在乎上下。”
恶来一边携魔影艰难迈步向前,一边问曰:“那...敢问何为上下?”
“上下...?”弥乐祖师答曰:“伽南曰上下,见中而为,可分二渡,一为慈悲向善;二为金刚手段。上者,慈悲与渡极乐果道;下者,金刚与镇无间地狱!”
说话间,弥乐胖身影周身竟显化参天怒目金刚法相,手持雷霆高高举起!
见此,恶来魔尊竟狰狞狂笑,血煞魔影速起招展,大喝赞曰:“好一个霹雳手段!我恶来今日倒要看看,是你弥乐金刚法相镇我,还是本尊血煞魔影噬你!”
话音未落,色厉内荏的恶来魔尊竟猛踏冰面,至裂地数丈方圆,血影已怒哮冲杀而来。
与此同时,那巨大的金刚法相已大手如五指山般盖压而下,道道金光霹雳自半空电掣,直向魔影烈张撼天的恶来魔尊。
轰鸣声炸响四方,强劲的气浪正裹挟金光雷霆电弧,席卷八方天地。
那不远处的万千夜游卫,竟在暴虐的气浪冲击下,纷纷后仰遭受重创。
而身处中心的恶来魔尊,已刹那间单跪地,双手撼天。
其丈余高血煞魔影,已化作血色招展的魔头,怒吼山川,力撑半空金刚法相下压的大手!
道道金光霹雳,如雷罚一般无情地鞭挞而下,叫其魔影残损,肉身皮开肉绽。
强大的恶来魔尊,竟然在这初一交锋下,便被强势镇压,好一个霹雳手段!
反观此刻的弥乐祖师,却依旧安坐莲台,显得气定神闲,风轻云淡。
如此,两者高下立判,实力对比可谓不言而喻。
此刻,恶来魔尊苦苦支撑,已至双膝跪地,身下石开冰裂,双腿尽数没入地下。其高大的身躯,已满是霹雳轰击的可怖伤痕,深可见骨。
道道梵文金印,正在不断环绕镇压而下,让他先前还看似强大的魔识瞬间瓦解。
仿佛眼前的弥乐释尊,一下暴涨如山岳般大小,而自己只是一只妄图撼动大山的无知蝼蚁!
原来先前,自己能以魔识喝镇夜游卫众,不过是这弥乐尊者故意不与争锋所致。可笑自己还以为,可以抗衡对方一二!
感受着自己体内的血煞之气,正在极速流逝,魔识亦被霹雳鞭挞镇压得不得喘息,恶来魔尊已是心惊胆战:“大...地仙之力,好强...!”
过去,他只听传闻伽南尊者位列万古十二尊,修为如何如何的了得,却不曾想传闻不仅不虚,且还只是冰山一角!
这伽南尊者的强大,已到来自己连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的地步!
恐怕除了拥有圣相无相的圣主,和圣女殿下之外,已再无人能是其对手。
若自己再这般下去,岂不是真的要被镇杀在此地?
轰~
又是一道金光霹雳电掣而下,金刚法相化现的大手上,宏力竟再次倍增!
难堪重负的恶来魔尊,霎那一口污血喷出,双掌已撑击在了冰面下。
其魔影虽依旧向天苦撑金刚大手,却已虚幻不堪,恐怕不消片刻,便要破散四裂。
见此,恶来又岂能甘心待死?
他猛然怒喝起双掌,倾尽所有,竟不惜祭炼自己的气血,毫无保留地仰天催动血煞魔影!
一时间,在其嘶吼声下,其周身皮开肉绽,污血横飞,转瞬皆化血煞,满是浓烈的血腥死气。
还别说,那金刚法相所化的大手,竟然被其硬生生地撑起,推回尺许!
眼见着这恶来魔尊垂死挣扎之下,竟要站起。
弥乐祖师终是叹息一声,口吐箴言:“嘣~”
此梵文箴言金字一出,霎那穿过空间,直击在了浑身颤抖的恶来胸口。
霎那间,恶来如遭雷击,似那泄了气的皮球般,瞬间七孔流血萎靡不振,血煞魔影竟分崩离析,跪倒余地!
金刚大手如遮天五指大山,镇压而下,带起猎猎呼啸风声。
可就在恶来即将被五指山镇压陨殁之时。
这裹挟霹雳的金刚大手,竟突然悬停于半空,不得寸进分毫!
“嗯~?”伽南尊者望向了晦暗的彼岸远空。
随即,他所望之处,已传来了女子怨毒而低沉的冷喝之音。
“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