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洛赋还真有些误会洛羽了,因为洛羽所言,还真是阴阳易道、心外万象的感悟。
此刻,见自己这便宜弟弟,又起邪念,欲大逆不道的弑兄!
洛羽顿时伸手,再次急喝道:“且慢!”
洛赋一脸厌烦,讥讽道:“怎么?想本少给你时间,唤出你的真龙灵来护驾?”
说着他不屑轻笑,伸手傲慢至极道:“请吧,也好叫你知晓,你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正如赋二代所言,如今玄、白虽然能化真身,现人形,但却未得道音池水洗礼,其实力断然无法与地仙相提并论,就更别说和更加强大的洛赋相抗衡了。
再者,在玄、白过去记忆不全时,可是当过洛赋很长一段时间的真龙神印。以洛赋对玄白的了解,恐怕二人就算出现,也是挨揍的份。
“额...不是。”
此刻,洛羽在赋二代的眼中,言行显得有些迟疑。
只见他伸出枯朽的鱼竿,困惑的问道:“二呆贤弟,我意思是,你为何将这鱼竿弃之如敝屣?这可是父亲的本道宝物啊!”
对这莫名其妙,尽说废话的狗屁‘兄长’,赋二代似有些忍无可忍。
他气极反笑:“呵~洛羽啊洛羽!天机已陨,道音池封,真我大道早已淡然无存,没有定命器灵要这朽木何用...?”
话音未落,洛羽反而摇头感叹,恬不知耻的自夸道:“你虽是我血肉凝化的螟蛉之子,却终是没有能继承我的智慧呀!哎~可悲...可叹啊!”“找死!”见洛羽又言语羞辱,洛赋霎那兴怒。
可洛羽却再次厚脸皮地伸手:“慢着!为兄我还有话要说......”
这一次,赋二代可再也不想听洛羽叨叨了。
他已元神席卷而来,同时断喝如惊雷:“说你大爷!”
“嘿~这倒和我很像!”见此,洛羽顷刻惊呼爆退。
同时单手一招,便叫右手青影华光闪耀如灯火,随即‘刺啦’一拉左手紧握的枯朽鱼竿。
刹那间,青芒掠神影,耀射八方冰晶峭壁,如神光落人间。
在洛赋震惊的目光下,洛羽玉面肃穆,其右手握炫光,所过之处,本该枯朽的鱼竿,竟然流光溢彩,如枯木逢春般,竟幻化绿意盎然!
见此,赋二代已如见鬼一般,惊魂迭起:“真我定命器灵!”
只见洛羽犹如手执天地定命之数青竿的神祇一般,威加内外,声声荡震八方:“真我本道若不存,汝又何以立山海?!”
此声皇皇天威,直惊醒了洛赋!
是啊~若真我本道不存,这山海又为何还在?界力法则为何依旧存天地?
显然,他已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一点!
不是天父的真我本道不存,而是已传承给了洛羽。而自己这可笑的半子,竟然还傻傻的将青竿带来,拱手送给了对方?
想到这儿,洛赋已悲愤交加,仰天怒吼:“为何?为何您到死,都只有他?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吗?!”
“不是你不堪...”此刻洛羽淡漠的声音传来。
洛赋悲恨相续,怒视洛羽。
洛羽则接着道:“...用你方才的话来说,父亲给你的一切,是希望你能感悟自己的道,而不是看你表演,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别把自己当个数了,把你的位置掂量掂量!
若听话,你便是天之子;不听话,则是逆子。”
此刻的洛赋岂能听得进洛羽说教?
他嗔恨至癫:“天之子?逆子?哈哈哈~说得多好听啊!我若不挣扎,难道坐以待毙,成你成就大道的炉鼎吗?”
洛羽沉面肃穆:“路在自己的脚下,一念康庄,一念深渊。须知,当你的道撑不起你的野心时,那你就应该静下心来参悟,先想想自己的问题。
父亲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而是你自己不知珍惜!
若你一心求索己道,以你之姿,未尝不果,可你却龌龊的只想着去窥伺别人。
父亲镇你于神陨,却不灭你元神,便是对你留有一丝期望,难道...你还不知悔改?”
洛赋霎那怔在了原地!
可不过片刻,他便被愤怒冲灭了最后一丝清明,长发激荡如魔:“一派胡言!”
话音未落,他已惊掠而来,欲夺洛羽双生道机。
而此刻,洛羽身后阴阳映辉,同时在玄白真灵印的全力加持下,已倾尽所有扬起了青竹鱼竿:“冥顽不灵!”
一时间,洛羽似抬钓起钩,拉起流光溢彩的定命丝线,至冰峭禅洞内如幻似虚,恍惚星河流淌,脚下云海万里,已对着状若疯狂的洛赋甩抛而出。
同时断喝如天神敕令十方天地,威震‘星空云海’!
“吾以真我之力,敕定命九分成索,锢山海洛氏赋,令归神陨~!”
霎那间,定命丝线如捆仙神一般,自天而降,竟真的将洛赋绑定在了原地!
此刻,赋二代却在最初的疯狂后,冷静了下来。
他竟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讥讽笑容。
洛羽见之微锁眉头之际,定命丝线已神光流转,真我之力随之引动!
唪!
一线冲天无极,下缚洛赋元神残影至模糊拉伸,转瞬纵虚而去!
当啷~
周遭幻象消散,一颗银色宝珠滚落于地。
正是那娄白神尊的左目,虎目睛珠!
而就在洛羽心有余悸地捡起虎目睛瞳之时。
忽然!
斜里一声娇喝,锐利剑气已猛然刺袭而来。
洛羽险之又险地顺地打滚躲开,连滚带爬地退至通道一侧,气喘吁吁地望向了已然赶来的游盈盈。
方才,自己勉力施展出定命丝线,将‘二呆’暂时送返神陨之地,已耗尽了所有力量,甚至连玄白都陷入虚脱。
如此四肢无力之下,又岂能是这来势汹汹的妮子的对手?
如今之际,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吧!
想到这儿,他狼狈地倒拖着青竹鱼竿,已头也不回地冲入了通道内。
“哪里跑!”
游盈盈自然也看出来洛羽的外强中干,她没有任何犹豫,拔起插在地上的钉刺剑,已紧随其后冲入。
势要乘其虚弱之机,将其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