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花骑着马左拐由拐,远处传来一阵喧嚣,那喧嚣越来越近,虞昭看着周围装饰变化,有些吃惊。又听藕花急切嘱咐道:“你往花巷子里躲着,所有人都知道,那巷子里时常有人躲着亲热,不会蓦然进去的,蹲在酒缸子旁边别动,黑灯瞎火别人看不见的。我将他们甩开就来。”
太荒唐了!但是还未等虞昭做反应,藕花就把她往地上一放,掉了个头换方向跑走。
后面的人追着上来了,虞昭不得以,只能往那巷子里钻去,按藕花所说,缩在酒缸子边一动不动。
果然,待虞昭呼吸平复下来,就听见黑暗中传来有人打情骂俏的声音。
处境十分窘迫。虞昭把头埋下,生怕被人发现。
而且好像还不止一对,那些人嘴中念着些淫靡之词,过一会儿还听见衣服撕裂的声音,一个声音娇滴滴道:“官人饶了奴家吧,奴家已是半老徐娘,那些娇美的鲜花还需有人栽培呢。”
又有一男声回应:“那些个小兔子生手生脚,哪有你来得称心啊。”
声音仿佛就在旁边,虞昭屏息凝神,害怕得呼吸都不敢。
忽觉得脚上好似有东西在爬,以为是老鼠,虞昭忙睁开眼查看。
这一眼,让虞昭天灵盖都被麻意侵蚀,只见一条蛇歪歪扭扭,正将身子立起,嚣张地对她吐着芯子。
对这东西恐惧至极,虞昭来不及思考现在是何处境,当即惊叫一声吓得站起,胡乱踢开想逃走。
被惊着的不仅是她,那些欢客见暗处藏了个人,只以为是那家母老虎来抓奸,裤子一提拔腿就往外跑。
留下几位衣衫不整的姑娘面面相觑,唾骂几声,不甘心转身从侧门回去了。
唯独离得最近的那位皱纹满面的老鸨没走,好似十分愤怒,几步上前拉住虞昭大骂道:“你是哪家的?这样不懂规矩,老娘今日好容易……”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就着月光,那老鸨只将虞昭的面貌看了个大概,已是美得惊心。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虞昭慌乱甩开她的手,镇定致歉,转身就想跑。身后的老鸨却眼睛一亮,迅速上前追上
,死活将虞昭拉住,嘴上朝里喊着:“都给老娘出来帮忙!”
好在她力气不如虞昭的大,又被甩在地上,虞昭快步想跑,被前方侧门出来的人堵住了,被按在墙上,寡不敌众,挣脱不了。
里面的人闻声,出来帮忙的看热闹的越来越多,都是些画着浓艳妆的姑娘,其中一个性子虎,见虞昭挣扎得厉害,果断抄起棍子,朝她额心一击。
那痛感剧烈,逐渐变成了昏意,虞昭撑不住意识,双眼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
见此,老鸨大叫一声,连忙叫人递上灯笼,将虞昭翻过来查看,看清后,迅速转头,狠狠扇了旁边人一巴掌:“这样好的样貌,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被你一棍子伤了额头,老娘饶不了你。”
闻此言,所有人都来了兴趣,凑上去围成一个圈,等看清后,惊叹连连。
“这姑娘若进来,洁玉姐姐花魁之位不保啊。”
“就算这额头伤了,还是一副招人疼的样子,比不上比不上。”
那下手之人见此,生怕被罚,连忙出谋划策,企图将功赎罪。讨好道:“妈妈,我知有一法子,保准她容貌不受额心这伤的影响,还越发倾城。”
那老鸨得了个可人儿,本就高兴,听了这话,更是欢天喜地。方才的不快一消而散,连忙吩咐道:“手轻些抬进去,好好养着,老娘此生的财路靠她了。”转头又拉着那人,一边走一边急切追问:“什么法子啊……”
楼下的人七嘴八舌吵闹成一团,楼上有一位女子,倚靠在栏上,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勾,叹道:“怎你还是没逃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