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何苦等回去。”对此,楚子凯豪不吝啬,大方对虞昭亮出脖子,给她送过去,指着笑道:“虎妞忙着带崽子呢,你何苦劳烦它,不若现在就让我感受感受。”
虞昭气不过,想让他疼疼长些教训,自然也不会真咬,伸手在他脖子上狠狠掐了一下,堪堪泄了愤,转过身子堵上耳朵图清净。
清净一会儿后,回过神来,心头担忧又起,不过此刻再看虞昭,羞过那一阵后,脸色红晕未退,总算让她气色看起来好些。楚子凯这才收了无赖做派,整整衣裳头冠,预备见人。
车马左拐右拐,不知到了何处,前方忽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和宁……”
是南荣夫人,这声音虽微小,但这慈祥的呼唤声,是虞昭这些天来牵挂心头忆过多次的,瞬间就飘进耳朵里了。
掀开帘子一看,车果然已经行至南荣府所在的长街上。快到家了,虞昭松了口气,按耐不住心中激动,车还没停稳,就迫不及待站起,慌忙间身形不稳差点摔倒。
楚子凯连忙伸手先将她掌住了,稳住后,出声吩咐停车,这才扶着虞昭一起下去。
南荣夫人与洛枝互相搀扶着,顾不上午后的日头毒辣晒人,在门口站了许久,望眼欲穿,总算盼到了。
终于看见那车停下,南荣夫人眼中含泪,用衣袖抹干净了才杵着拐杖快步迎上,口中庆幸念道:“和宁啊,可算是回家了,担心死祖母了……”
未至车前,看见的却是虞昭被楚子凯牵着下车,南荣夫人微微愣了一下,镇定下来,遵照礼恕领着洛枝跪下:
“楚皇万岁。”
因苍老而笨拙蹒跚的的柔弱身影跪下时,颤巍巍的,落在虞昭目光中,看得心头发酸。再仔细一看,这些日子不见,南荣夫人的头发好似又变白些了,洛枝亦是瘦了一大圈,憔悴得厉害。虞昭快步上前,想将他们扶起。
楚子凯在后出言免礼,跟在虞昭后面走近,问候道:“夫人好,初次见面,朕随和宁尊您为长辈,此后不必多礼。”
天子示好,任何人都求之不得,可南荣夫人脸上冷漠没有要隐藏的意思,拉过虞昭的手,给洛枝牵着,冷声答道:“不敢当,楚皇陛下纡尊落驾寒舍,已是荣幸之至,再往老身脸上贴光,可就折煞老身了。”
恭敬之言无半分恭敬之意,南荣夫人好似浑然不觉太过正式也是一种失礼,说完,又退后一步。“陛下请进吧。”
意料之中的生疏,楚子凯望着南荣府的大门,又看了看虞昭,笑容发苦,摇了摇头,明知里面的人是不欢迎自己的,却依然愿意迈步往里走,为求心中所爱,再多委屈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