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抑暴怒的神情略微有些吓人,虞陆被楚子凯震慑住,瑟瑟发抖向后退,双目通红昭示着她已经濒临崩溃,却还是硬撑咬牙不答。
见此,楚子凯最后一根绷着理智的弦被怒火烧断,连翻线索,找不出虞昭人在哪,只证明了两件事,她对自己是带着惧怕与不信的,她惧怕自己追究父仇,觉得爱意终究难敌此仇,所以不信余生伴自己身侧会安然一生,就再次跟着耶格岐逃走了。
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人,百般呵护想予她余生,所有憧憬再次成型后,又再次被她打碎,太过残忍!居然又被她骗了,又让她逃了,楚子凯如何能冷静,如何能冷静?
与顽固之人多说无谓,她既愿意藏在西番,倒不如即刻拿下整个西番,那便又在自己股掌之间了,这笼子不过大了些,她终究是逃不掉的,楚子凯绕过虞陆,大步出门,边走边朝外朗声发号施令:
“来人,传朕旨意,封锁南荣府,立刻知会文渊,将叶城周边诸城驻扎的西番军马,尽数往西驱逐,捉拿罪人耶格岐,严刑审问!不管用尽何手段,让他给朕把实话吐出来!”
话从一道门一道门传出去,楚军将士训练有素,紧接就见南荣府各院已经涌入兵马,带着刀剑直接入了后园之中。
南荣府中的家丁护院,见有外男入内,持兵器反抗,楚子凯独立于楼栏上,冷眼向下看着,不做命令,大楚兵马便依例与府中护卫家丁厮杀。
突如其来的混战声势惊人,对面阁楼的南荣夫妇听得动静,连忙起身出来查看,见此场面,大惊失色。
分秒之间,已有人在冲突中被打倒在血泊之中。南荣卫骁惊愕抬头问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楚子凯只觉此刻愤怒的火焰已经撩满身,额角青筋暴起,手握着的红木栏杆上的狮子珠,都生生被他捏碎,成了一堆木屑。
“将军的女儿,协助王太子耶格岐,私藏和亲贵女,欺瞒大楚天朝。朕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忍让,就换来了南荣府与西番联合欺瞒,那就休怪朕不与西番留情面了。”
既听楚子凯发话表明了态度,那些手中控制着力道的将士也好似看见了无形的兵符一般,开始下狠手清扫拦路人。
尖叫惊惧声传遍府,下人们见敌不过,害怕丧命,本能四处抱头逃窜,好几人都被刀剑误伤后见了血,鲜红一片看着更让人触目惊心。
虞陆拖着惊惧过度发软的身子跟出来,见府上下混乱一片,也害怕了,跪下俯身哭喊得声嘶力竭:“求陛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您掌天下至权,想要何样的女子不能够,为何只不放过我的昭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