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见,张夫人心中的气度,依然豁朗,本宫就期望腹中这孩子,能够承你吉言了。”
开门就如愿讨到了个好脸,张夫人心中洋洋自得,脸上都快笑开了花,宫人递过来给她的茶,她都不愿接过喝一口,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得就越发起劲了。
“这泼天的福气,那本就是娘娘和龙嗣生来就有的,娘娘说承臣妇的吉言这样话,着实是往臣妇的脸上贴了天大的光了,这样的恩典,让臣妇怎承受得起啊,只得想着把心肺掏出来,为娘娘尽点微不足道的心意,才能当做报答您了。”
说到此处,张夫人好似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场面还不够盛大,又连忙转头,急切地拉着旁边的人和她一起捧场:“文夫人,您也觉得是我话中的这个道理吧。”
眉飞色舞朗笑声声,偌大膳厅中,分明只有张夫人一个人一张嘴在说话,气氛却一点都不觉得会冷清,而就坐在她旁边的文夫人,本就是个不惯参与这类应酬场合的人,眼下只有两个性子天差地别的人凑在了一起,蓦而一对比起来,差距看着,便更大了些。
张夫人那如鱼得水的风采,映衬得文夫人那正襟危坐的样子,更加不自然了。面对别人主动抛过来给自己的话茬,文夫人平日里不言苟笑惯了,实在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才不会冷场,面上的随和,显然参杂进了一点慌乱,只得生硬的点点头,勉强对众人笑出了句:
“确实,确实如张夫人说的那样……”
寥寥几字吐出,难得如赶鸭子上架般,虞昭暗中瞧着文夫人这副为难样,表示绝对能够感同身受,想她原先被源帝架着做幌子妃时,每日应付这样应付那样,也没少感受过这等满心不情愿不自在的滋味,当真不好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故虞昭也不欲再让别人在自己面前承受这样的不痛快,端起茶盏来敬向她二人,预备以此终止谈笑堵住张夫人的嘴。
“谢过二位夫人的祝福,这是本宫宫里独有的果茶,果香浓郁酸甜可口滋味甚佳,二位夫人尝尝。”
好在这个措施终于起了成效,张夫人依言端起茶盏开始品尝后,屋里头可算重归了安静,文夫人也如释重负,惴惴不安埋头喝茶,可她眉眼间的焦虑还是没有减退,心头依然再苦恼于心中所想之事该如何与虞昭开口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