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贾赦的感叹,孙绍祖明白,这是贾赦在发牢骚呢,毕竟孙家和贾家虽然祖上有些渊源,可几十年不走动了,突然间上门,谁都不会以为只是走亲戚而已。
这也是他当初来了神京好几年,却一直没有前来贾家的原因。
不过,好在现在有北静王在后面撑腰,不然他还得另想门路才行。
“世伯,贾孙两家,确实数十年未走动了。
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当年家祖犯错,孙家也受到了打击,家境也是一落千丈。
荣国宁国,一直在神京屹立不倒,不管是富贵还是权势,都不是孙家可比的。
两府虽不是嫌贫爱富之辈,可人言可畏啊,孙家只能静静养伤图强,只可惜,到了现在,也就小侄得了个小小的指挥使。
昨日在北静王府,若非王爷劝导小侄,说贾家并非那种嫌贫爱富,趋炎附势的人家,小侄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拜访,还望两位世伯切莫怪罪才是。”
话音落下,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扎子,恭敬地递给贾赦,又道:“是小侄的不是,初次登门,也没有准备什么,只略备薄礼,还望两位世伯笑纳!”
贾赦接过一看,顿时乐了,这礼单上,全部东西加起来,也有两千两银子了。
别小看只有两千两,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要知道好多家人情往来,不过千八百两的。
“哈哈哈,贤侄有心了,快快请坐。”贾赦笑道。
随后又让人上茶,待孙绍祖坐定之后,贾政这才笑道:“孙贤侄对我家那孽障关照有加,之前也听他说起过,没曾想,你我两家,祖上竟然还有如此交情。
想当年,两代荣国公也算故交遍布朝野,说是钟鸣鼎食之家也不为过。
只可惜,两代荣国公仙逝之后,贾家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当初孙家出事时,贾家自顾不暇,未能顾及孙家,实在是汗颜。
如今贤侄上门,老夫心里也算有了一些慰藉。”
对面,孙绍祖听得很认真,见贾政脸上带着自责的神色,急忙安慰道:“世伯何必感伤,家祖去世前曾说过,当年若非有两代荣国公照顾,孙家也不能发展到那个地步。
后来家祖犯错被贬,也是荣国公出言相助,这才逃过一劫,他老人家去世前,都还在感念贾家恩德。
若非后世子孙不争气,不然早就前来拜访了,哪里又能等到今天?”
“贤侄说的是,二弟何必感伤,如今孙家贤侄既然登门,便意味着两家关系必将再次重归于好。
况且,宝玉那孩子如今在孙家贤侄手下,得他照顾,以后关系定然越来越好。
再往后,孙家贤侄若有不能解决之事,咱们家又能出手帮助的,定要帮上一帮的。”贾赦哈哈一笑道。
贾政闻言,心里不以为意,他倒是不在乎贾宝玉如何,只不过眼前这个孙绍祖看上去还不错,虽然是个武职,身上却带着一定的文人气息,很对他的脾胃。
“大哥说的是,是我多虑了。”贾政笑道。
贾赦见贾政赞成自己的话,面子也是足足的,当即笑道:“贤侄之才,只担任一个指挥使,恐怕有些屈才了啊,不知可想往上走一走?
我贾家如今虽比不上以前,可在官场之中,也是有些认识的人,若贤侄愿意,老夫可给贤侄书信一封,想来也能够让贤侄在短时间内往上提一提。”
贾赦一开口就承诺给自己走动关系,孙绍祖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并未答应下来,只是笑道:“世伯好意,小侄心领了。
小侄如今得北静王爷看中,在王爷麾下任职,想来王爷对小侄另有安排,若是接受了世伯的好意,却打乱了王爷对小侄的安排,就是小侄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