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美芝遗憾遭拒,转身将走,便见一直沉默的宋鸣谦主动掏出银钱付账,还随手抱起一个寒瓜就要往骡车上放。
“……?!”她一把夺过瞪一眼他,向担心自己反悔的老板解释,“咱……挑个好的。”
她“咚咚”、“噗噗”地挨个敲过,动作很是熟练,一副很懂的模样。
“小娘子尝过、见识过?”老板惊奇。
“没有,不过柴米油盐过日子经验。”樊美芝抱起一只,顺手递给宋鸣谦。
宋仲丞:“……”。
若非明白对方变了,自己见她不舒服,没乱买不实用之物,还明显垂涎于此,他也不会同意买瓜,只是对方有些“得寸进尺”的自来熟。
买过瓜果,又买了些蔬菜之后,二人便准备姗姗而返。
路过上次买牙刷子的杂生铺,樊美芝又想起有东西要买。
她难为情地开口:“停一下车,我还拉下一个东西。”车上的物件,虽大部分不是她一个人耗用,但都是她主动提议采买的。
宋鸣谦依言,欲同行,樊美芝摆手:“我立即回来,你给我的银钱也没用完,不用跟去了。”
天气热,沐浴是日常事,但她的头发自从穿来的三日里还没洗过,想起以前的原身洗脸、洗发、沐浴、洗衣服都是用同样的皂荚,就不习惯。
发、肤还是需要专门的膏粉洗护着。
“天色将晚,尽快挑选。”
宋仲丞看着路边的胭脂水粉店,不抱希望地提醒,谁料对方进了胭脂旁的杂生铺。
他看见她坡着脚与店家交谈,还不停向外看,似乎担心自己丢下她一样。
他更加确定宋樊氏与之前的区别,若说原先的宋樊氏通过外物获得安稳,依赖于他人,这个宋樊氏则用外物来充实自己,更追求自身独立,当然用他的钱很顺手以外。
樊美芝买好东西,回转不由心情好了起来,“走吧。”
待要出了镇,她忽然想起:“租收这两日快开始了吧?”
宋仲丞向后瞟一眼她的脚踝,将视线重新落向前方:“胡爷爷家情况不好,我便做主,将租收日子延后几日。”
樊美芝放下担
忧,幸好。租收推迟,到时她的脚伤应该也好了,身上的不适也恰好过去,不必忍着痛苦忙碌。
宋仲丞回转头,就见对方拧着眉,还按着肚子模样,“你怎么了?”
樊美芝注意他的视线,连忙放下腹部的手:“没事,天热得难受……逛了一圈肚子饿了。”
她装模作样地从买的面食中,撕了一小块填在嘴里。
宋仲丞回首,眉头忍不住拧着。
等到了村头,樊美芝道:“二郎,你去还骡车,我有事先走一步。”
不待他答应,她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向村东而去。
“……”利用完了他就跑?
等他回到家,便见宋樊氏的门紧闭,他回想这一天的异常,却觉得无法参透——或者是对方不满自己“饭来张口”,突然怕起了热?
当晚吃过饭以后,樊美芝便期待地切西瓜。
宋仲丞将碗筷送回厨房,回转便发现宋樊氏拿着菜刀。
她看到自己,连忙催促:“快进来吃西……稀罕的寒瓜。”
皮比自己想的厚,但切开之后看到熟悉的红瓤,樊美芝难忍喜意,熟练将西瓜切成一丫丫的。
不仅变了,见识也有奇怪之处!
宋仲丞得出结论,坐于厅堂看她的动作。
今日新买的木桶放在地上,樊美芝交待:“将瓜皮、种子都吐到这里。”
她说完不耽搁,拿过一丫便大口地吃一嘴,如记忆中一样甘甜多汁。
其实这样一点不过瘾,她更想用勺子挖着吃,不过想到这个时代吃剩了,没有足够低温的地方存放,也不符如今的身份对此物处理方式便作罢了。
因寒瓜是按个卖的,樊美芝自然挑个大的,结果便是她和宋鸣谦两个人也没有将它吃完。
并且整个瓜都被她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