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说?而且我是被骗的。”王陆气恼道,“哥,你可是王爷的人,他刘兆平不放在眼里,不就是防着你?”
“以前是徐锐压在你头上,好不容易他死了,又来了不知道什么狗东西的马六,他要压你头上,你怎么办?”
“徐锐还好说,可马六算什么,一个青楼妓女的弟弟,姐弟两人进了将军府,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王陆越想越气。
王彪沉着脸都没有开口,归去也坐在一边没出声。
“归去,你劝劝我哥。”王陆道。
“我不知要怎么劝。眼下是可以和刘兆平翻脸,甚至杀了马六,可……后面怎么安排?”归去道,“重点是王将军想要走到什么高度,坐在什么位置?”
他一说,王陆也怔了一下,看向王彪。
“只有先确定了我们的目标,才能去对外做出反应。”归去道。
王陆来回走,在房间里踱步,又突然停下来对王彪气势汹汹地道“哥,干掉刘兆平,取而代之。”
王彪错愕地看着王陆,喝道“休要胡说!”
“你害怕吗?”王陆问他,“我敢打赌,现在王爷和王妃都巴不得你动手,将刘兆平杀了。”
王彪摆手“不要说了,此事做不得。”
“为什么?”王陆问道。
“刘兆平之所以是刘兆平,是因为他手里的兵马效忠他,听命于他。把刘兆平杀了,他们不听命我有什么用?”王彪冷着脸道。
“归去,你说,我哥太顽固了。”王陆道。
“我还是那句话,要看王将军想坐到哪个位置。”归去道。
王彪和王陆两人都看着他,王陆盯着归去问道“你有办法?”
归去对两兄弟道“我觉得,马六可以成为王将军您的突破口。”
王陆起身朝门口看了一眼,又回来关好门,三个人顶头坐着,归去小声道“我也是刚才想到。这个马六我不大了解,甚至他的姐姐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听王将军的口气,似乎是个浑人!”
王彪点头“无恶不作!”
“那王将军就和他不打不成交,拱着他上位,你让贤,一切顺遂他意。”归去道,“你只要委屈两个月,必有收获。”
王彪凝眉道“你的意思,借马六来坏刘兆平在军中的威望?”
“对!贪污军饷、克扣军粮、以次充好、扣押抚恤金,甚至滥杀无辜,这些事恐怕只需要你给马六机会,都不用动手帮忙,他就会超乎我们想象。”归去道。
王彪沉默下来。
王陆很兴奋,拍着归去的肩膀,激动的发抖“你这个计划太绝了。我在陈王府里也会助力,让王妃娘娘也抬举马六,叫他飘到祖宗都不认识。”
“如何办?”归去问他。
王陆得意地道“这种内宅的事你们不懂。王妃不方便见马六,也不能直接夸赞他,但却能将刘夫人请到王府去,刘夫人再带着马六的妻子,进出几次王府,马六就能飘。”
“哥,王府的事交给我了。其他的是你和归去再细细商量怎么做。”
“两个月!”王陆拍桌子道,“我要将今天受到的屈辱,十倍奉还。”
王彪沉默着,有的事王陆看的不清楚,可他却很清楚。
做刘兆平真的好吗?
在他看来,不一定。朝廷削藩迫在眉睫,早晚都要选择,要不然归顺朝廷,要不然就造反,陈王和刘兆平的意思是第二条路。
在广南东路造反是可以,山高皇帝远,可也同样的,陈王府也只能止步于此,前途一眼看到了头。
所以,他要好好想想。
“将军,”归去给王彪倒茶,声音和缓,“经过这些日子来看,我觉得你能做得选择很多,你的时间也不紧迫,再细细思量考虑周到最好。”
王彪颔首“容我再想想。”
但让王彪意外的是,第二天刘兆平将他喊去,训斥了他一通。
刘夫人坐在边上,埋怨地看着他“你和我兄弟有误会,怎么都应该来找将军,你怎么能直接把场子砸了?”
“这赌馆将军也有份,砸了赌馆,让将军怎么服众?”
刘夫人是真的生气,这个赌馆她和刘兆平过了一耳朵,但实际经营的只是她和马六。
上次叶文初讽刺她没有一百万两,她便要想办法挣,好叫那些仅仅投胎好的人看看,凭本事才是硬道理。
但没有想到,才半月就被叶文初和沈翼砸了,他们还算好点,只是坏了一张桌子,王彪和王陆还是自己人,居然直接把他们所有的都砸了。
王彪抱拳,憋着火道“王陆被打,他心中有怒,做法一时有点过激,对不住了。”
“怎么办吧!”刘夫人道,“砸了的地儿,你怎么也要赔点钱。”
王彪错愕,看看刘夫人又去用眼神询问刘兆平。
刘兆平的腿正疼得烦躁,对王彪道“你就意思意思赔点。”又训斥刘夫人,“你不要没数,得寸进尺的闹腾。”
王彪屈辱至极“将军,军中还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拂袖便走了。
“他这是什么态度?”刘夫人和刘兆平道,“他就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我看你趁早把他手里的权收回来。”
她不但要挣钱,还要培养弟弟,壮大娘家给她撑腰。
“不然,他早晚得反了。将军,他和徐锐不一样,他是陈王的人啊。”
刘兆平躺下来,扫着袖子让刘夫人滚。
“您现在也温和了,不罚王彪,连叶四您也忍耐。”
刘夫人气呼呼地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和叶四的仇,不共戴天!”
刘兆平没说话,但刘夫人刚才说王彪的话,却在他心里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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