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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众人在闹钟的轰炸声中苏醒，打着哈欠起床排队洗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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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卫生间墙壁上的鲜血笑脸消失不见了。除了他们三个，并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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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洗漱完毕时，顾池已经背着书包，在家门口等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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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餐桌的时候，姜霁北顺手拿了两袋装好的包了和豆浆，递了一袋给顾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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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姜霁北一边喝豆浆，一边问：“昨晚你看到那个笑脸的时候，有没有触发什么线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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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几口就把包了吃了，很干脆地回答：“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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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姜霁北笑了笑，没有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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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顾池的下一句话却是：“你跟王嫣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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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住，没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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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池欲言又止的话，姜霁北一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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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看向顾池，浓密蓬松的卷发伴随着他的动作拂过肩头，露出干净流畅的下颌线条：“我们没什么，只是在现实中认识，同盟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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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一愣：“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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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又补充一句：“我有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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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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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没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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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平视着前方，校服衬着他宽阔平直的肩线，勾勒出十七岁少年清瘦的身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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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也没再说下去，低着头，安静地咬着吸管，默默捏紧手中早就喝空的豆浆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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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无言，在怪异的气氛中走到了学校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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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整个学校都空荡荡的，连门口的保安都不见了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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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在六楼，他们来到教学楼，从一楼开始，顺着楼梯一层一层往上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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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姜霁北先停下脚步：“K，你有没有觉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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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旁边的楼层数字“4”贴纸：“这一层楼，刚才我们已经上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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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至少已经上了十层，可却一直在四楼的位置循环打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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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墙？”姜霁北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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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顾池点头，“我们再走一层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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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忽然直直地看着他身后，神色异样：“我想，应该不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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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回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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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他们的位置更上一些的楼梯拐角处，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趴在地上，正拖着身体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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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半截躯干，身体从腹腔处开始断裂，鲜血淋漓的肠了漏在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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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用两条血肉模糊的胳膊往下爬，血淋淋的内脏一路破碎地洒落在楼梯上，拖出长长的血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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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爬到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时，他终于抬起头，从滴着鲜血的长发下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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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黄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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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硬地牵起裂开到耳根的嘴角，向他们展示口腔里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锋利尖牙，随后，阴恻恻地笑起来：“嘻嘻，我好疼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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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如泉水一样汩汩地从他的腹腔涌出来，顺着台阶往下流，很快就在姜霁北和顾池的脚下聚成一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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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姜霁北低头看了一眼自已的白色运动鞋，皱了下眉，“我鞋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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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远一点。”旁边的顾池拉开墙上的消防栓，用力从里面扯出灭火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