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大人......失踪了。”参宿七脸色惨白。
“你说什么,太阳君主也失踪了?!”河鼓二惊道。
心宿二紧皱眉头,从参宿七手中拿过水晶球。
星垣忙合上掌心,十指结印,“生造者亲临,开心目。”
蓝色的光芒自掌心溢出,将整座客栈、乃至整座河洛城笼罩住。
“星垣,撤了咒术吧,不用找了......”心宿二沉声言道。
河鼓二赶忙凑上来,“你知道太阳君主在哪里了?”
“我不知。”心宿二道:“但是以星垣的咒法是无法寻找太阳君主的。”
“不可能,南斗星君掌天下生灵,即使无法感知太阳君主的踪迹,也可以探知曾经出现在会辰客栈附近的大胆妖邪......”参宿七从旁道:“当然,凡人就更不必说。”
星垣的额上布出细密的汗珠,然而他仍未收回咒法。
心宿二睁开微眯的黑眸,凝重地盯住被托在右掌上的水晶球,“带走太阳君主的,非妖非人亦非魔......”
河鼓二很着急,“那是谁?”
心宿二勉强止住发颤的声音,“魇......”
众人默然。
“找到了!”
星垣忽地大喊一声。
其他三位星官皆是一个激灵,“找到谁了?”“太阳君主?”“星垣,难道是......”
星垣抬起头来,“牛巧仙......或者,称呼她织女更为合适。”
“织女?!”河鼓二即刻冲到他的身边,“你刚才确实说了织女对吧?”
“织女就是是七巧仙子,”犬妖听得几位星君的对话,也向前踏上几步,“南斗、星垣先生,你确定我家小姐......真的是七巧仙子?”
“先莫说什么七巧仙子和织女了,太阳君主的下落还没有任何头绪,”参宿七在一旁急得来回转圈,“若是南天之主在我的会辰客栈莫名其妙消失了,不要说我会被天界星官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单是我四哥就能让我神形俱灭!”
心宿二收起右掌的水晶球,从左手袍袖中取出另外一只,“此球名为控灵,参宿七你拿好它,向东北方一直跑,当球变成黑色的时候便立刻停下。”
参宿七一愣,“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心宿二一脸凝重,“无需听懂,只要照做。如果你不想被你四哥亲手处置的话......”
参宿七:“球变成黑色的时候,就能找到太阳君主了么?”
心宿二瞪起黑眸,“还不快去?!”
参宿七抱起水晶球,夺门而去。
星垣撤下两手结印,收回咒法,“正南方,河洛城的万古宗祠!”
他只扔下这一句话,便也飞奔而出,留下河鼓二与那犬妖汪忠面面相觑。
心宿二一拍大腿,“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他!?”
河鼓二和汪忠应声而动,随心宿二一道,追着南斗星君一路向南。
万古宗祠在河洛城的中心偏南,占地约一亩,此时已被覆满盛耀的金光!
星垣与紧随其后的心宿二、河鼓二还有犬妖汪忠,都止步在敞开的大门之前。
金光的炽烈,灼退了三位一等星官和拥有千年道行大妖。
宗祠正堂的前院聚满了人。每个人的周身都萦绕着深重的黑色魔瘴;每个人的样子也各有所异——有的绫罗绸缎却面目狰狞,有的衣着寒酸而早已面色苍白,有的残手断脚、骨蚀身腐、甚至失去了半个脑袋,却依旧张牙舞爪、在魔瘴的催动下进行着徒劳无力的反击。
主掌万世众灵生机的南斗星君,已经完愣在此番既诡异、又残忍的场面之前,而心宿二与河鼓二这两位仙家星官,也都是长览天上美好,谁又见识过这样不忍直视的阵仗?
汪忠道:“我说那群外面灾民,为何相食同类后,却少见了那群死丧行尸......原来是因为小姐将它们困制在此。”
星垣晃过神来,看看那犬妖,遂又顺着他的目光向半空望去。
牛巧仙正将身体悬浮在半空,她展开两臂,金光正是自其双手掌心溢出。
“净化......净化......”
“她已经不是你家小姐了。”
星垣面色凝重,转过头来对心宿二道:“这份不属于她的光芒太过灼烈,这样持续下去虽然能够止住这群化作丧尸的魔障,却会将整座河洛变作彻底的死城。”
心宿二愣愣地盯着满身金光的牛巧仙,“你该不会还想阻止她吧......你应该知道那是谁的光芒吧......”
他将“应该”二字说得很重。
“只有我才可保这座城,和城里幸存的生灵。”星垣语气坚定。
心宿二叹了口气,“你若想阻止她,只可能有一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