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老刘头才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对我说:“我外甥让我和锤子留下来帮你,你说怎么办,我们爷俩就怎么办。”
回到办公室,我对窦大宝交代了几句,让他先按我说的办,我还得出去一趟,再去找几样东西。
等到我找到所需物品,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腥气的快没法待了。
老刘头放下手里的活计,抬脸问我:“我咋觉得你们这不像是憋宝啊?把鱼泡泡塞到这些个小纸人里,要派啥子用场?”
我心说这会儿要再瞒着师徒俩也说不过去,就告诉二人,我真不是要憋宝,所做所为,皆因要将一桩陈年冤案昭雪。
本来还担心师徒俩打退堂鼓,没想到仗义每多屠狗辈,爷两个竟都是古道热肠。
老刘头说:“你咋个不早说嘛,早说我刚才就把活干的仔细些咯。”
锤子说:“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抱怨了,我就说嘛,什么王八蛤蟆守财看宝,那都是迷信。要是为了那些,根本没得意义!你就说,该咋个办,你怎么说,我都照做!”
看看时间,已经临近傍晚,我不敢再耽搁,把一个大号的太空杯交给锤子,让他把里头的水全部喝下去。
锤子果然说到做到,问也不问,就把一大杯水喝的一滴不剩。
“哎哟,我这肚皮咋个不舒坦咧?不行,我要出恭!”锤子捂着肚子想往外跑。
我一把拉住他,将才买的一件大袄往他手里一塞,“你直接去天台,不等我叫你,就别下来。”
锤子真是一根筋,居然真就抱着棉袄,顺着楼梯跑上去了。
白晶终于忍不住问我:“你到底是要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怎么都该跟我透个实底吧?”
“我刚才听一个朋友说了个憋宝的阵法,名为三才进宝阵。要找三名童子,分别代表天、地、人三才,列居在这间工厂三个不同的位置,以此来改变这里的气势。”
癞痢头茫然道:“三才进宝我倒是有所耳闻,可咱现在又不是憋宝,摆这阵法有什么用?”
我说:“有用。咱是不取宝贝,可是也要在特殊的环境里,才能进行一些特别的事。”
见眼下的活计都已忙完,我拿出黄纸,现画了一道符箓,缠在一捆初春新绿的柳枝上,交给老刘头,“老人家,你就拿着这柳枝,去楼后的厂房,找个旮旯躲起来,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别出来,也不要探头张望。等事情了结,我就去叫你。”
老刘头多少有些紧张,却是点头说:
“你要说三才是啥我是不晓得,要说天地人我就明白了。锤子在上,是天才;我在下,是地才。好嘛,这是要我们爷几个排兵列阵撒。你放心,我保证藏的严严实实的,让辣个龟儿子也找不到。”
见老刘头摇摇晃晃走出去,窦大宝和癞痢头对了个眼神,窦大宝压低嗓门对我说:
“不是说,这三才进宝阵要用三个童子列阵吗?难道这小老头也还……”
我又看了眼时间,打开老古交给我的小包,保温盒里,赫然是两试管殷红的血液。
这次不等白晶等人问,我就缓缓说道:
“不让警方插手,那就只能让本主自己暴露。对方不是傻子,怎么都不会自己抖露出犯过的事。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让他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