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她影响,关注心理学资料那会儿,得知心理学专家如果得了心理疾病,治愈率可是远远低于普通人的。
林彤或许不怕死,甚至巴不得早点死,好再和她朝思暮想的隔世爱人再续恩爱缠绵。
可,林教授,那么大年纪,总不能反过来照看一个得了神经病的闺女吧?
我对林彤说,这个村子里的多数人,应该在某个时间段内,相继死亡。而且,都是横死,说白了,就是不得好死。
现在,我眼中看到的“人”,包括刚才那几个,都应该是他们死前不久的“场景还原”……
林彤不愧是“问题大妈”,我忍着嗓子疼跟她努力解释,她就剑走偏锋,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我:
“一个村子大半是死鬼?你觉得在现代社会,这现实吗?别说临近多得是好事的人,就是机关单位也不会放任不管吧?”
我知道对着这么个积极“自我治愈”的心理学高材生,继续过多地掩饰只会造成她更深度地疑问。
于是,我当机立断做了决定,侧身避过两个只有我看得到、匆匆追逐而过的家伙后,停下脚步,正脸对着林彤。
“一,不是村子里大半是死鬼,而是几乎全部都是。有活人,但就我估算,绝不会超过三个;
二,诡事既然被称为诡事,那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去想。你不懂、没必要弄懂,那就别问。
姐,你可能只是单纯地想作死,想早点见到那个你深爱的小老头。这我理解,可你有没想过,你要是早死,你是遂愿了,林墨语怎么办?
你,还记得,林墨语是谁吗?”
林彤一呆,愣怔片刻,咬咬嘴唇,冲我微微点头:“弟,谢谢你提醒我。是我犯浑了。”
我淡淡笑笑,摇头:“凡事别太较真儿了,别钻牛角尖。谁离了谁,还不能过啊咋地?”
“徐洁呢?”
林彤斜眼盯着我。
我笑容骤然一敛,板着脸说:“别拿我说事儿!”
林彤反倒笑了,笑得有点苦:“行了小师弟,知道你怎么个想法。我一直问这问那,问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烦人精’,其实,就是作死。
我想早点儿死,好早点儿再见到我们家那‘老不死’。但你已经提醒我了,我不光是他朱飞鹏的女人,还是我老爸的女儿。
我承认,这次来,不全是被刘阿生骗,主要还是因为,我愿意被他……
算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不会再想不开了,为了,我爸……”
话音还没落定,她突然对着我一歪脖子,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咋会是这样呢?”
她这一句话,惊出我一身冷汗。
不光是因为她这一歪脖的动作,那脖子歪曲的角度,几乎接近颈椎拗断的程度。
更因为,她问我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和表情,全都变了。
脸还是原来的脸,但包括声音在内的每一个细节特征,都在明确告诉我——她变成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