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洁是金刚尸,这些铁棺里的如果都和她一样,那我们就谁都别想活着离开了。
甄意外小声道:“这些棺材里有死人吗?有的话会是什么人?”说着,他竟然已经伸手过去试图掀开一副棺材。
我没想到这种情形下他好奇心还这么重,没等出言阻止,他已经手快的将那棺材盖给掀开了。
万幸,里边并没有想象中的凶物冒出来。
甄意外的反应却出奇的强烈:“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
“你小子手够贱,力气也是真大。”刘瞎子嘟囔着,和我一起走到棺材旁。
棺材里的确有死尸,是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秃顶的半大老头,脸是水泥的那种灰色,除此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借着电光看了几眼,我反倒长出了口气:“倒是不用担心会尸变了。”
“尸体被灌了铅。”瞎子也看出蹊跷,向甄意外问道:“你认识他?”
“他……他就是我们诊所的所长!”甄意外眼角都快瞪得裂开了。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前不久甄意外还说,把他弄到这里的只能是所长,没想到转眼竟在这里见到了所长的尸体,而且还是在铁棺材里。
“你确定是他吗?”我拿出之前从鬼子兵身上收缴的短刀,挑开了死尸的衬衣领子。
没等我细看,甄意外就又惊呼道:“他是被人砍死的!”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恼火道。
我本职是法医,想想都知道,工作期间最讨厌什么。
甄意外说‘所长’是被砍死的,是因为死尸的领子敞开后,颈部有一道超过十五公分的疤痕。
我仔细看了看,对甄意外说:“伤口的确是刀砍的,但不足以当场死亡。伤口的缝合线都还在……他应该是被砍伤后经过救治,但最终还是失血过多死了。”
“不是失血过多。”纱织忽然说道。
“你是依据什么判断的?”我下意识问道。
纱织虚弱道:“我认得他,他,是唐泽叔叔。”
“你认识他?”我愕然。
甄意外还没听出蹊跷,点着头道:“对,他就叫唐泽。”
“不是,不是唐泽。”纱织摇了摇头:“唐泽是姓氏,他的全名是唐泽富郎。”
甄意外愣道:“日本人?”
“是的。唐泽叔叔是爸爸唯一的军人朋友。”纱织抬手朝着棺材里的死尸指了指,“他的伤口,是在战场上被敌人砍伤的。被送到医务所后,是我们替他医治,伤口是我亲手替他缝合的。”
“敌人……”我摒了摒气,“所以你确定他不是失血过多死的?”
纱织道:“经过抢救治疗后,他的状况很快就稳定了,就留在医务所养伤。可是没等拆线,他就离开了。后来,我就再没有见过他。算起来,应该是……三年前的事了吧。”
“难怪他会阴我,原来老家伙也是小鬼子。”甄意外咬牙道。
“你脑子里长草了吧?就算按正常逻辑,他至少死了五年了,怎么会是你的所长?”刘瞎子瞪了他一眼,转向我说:“如果说这些棺材里全都是鬼子兵的死尸,那这艘船,就是不折不扣的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