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输光了,但不是输给你们。”
我依旧坐在名叫红火儿的火煞尸怀里,表面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暗地里却是从指间释放出阴阳蛛丝,神不知鬼不觉地贯入到她体内。
“这说得过去。”司机阴沉地说道,“你出千没被抓现行,那就只是拆了牌局,他点炮,这把输的,归你。你可以当作赌资。”
话音一落,窦大宝便像是行尸走肉般僵硬起身,缓慢地走到了墙边,和瞎子并排站在一起,低下头面无表情。
“嘿嘿,咱家倒是有时日没摸过这物件儿了。”
静海起身来到牌桌旁,边说边抓起两粒骰子,稍一掂量,看似随意地将其丢到桌上的牌堆里。
骰子像是活了一般疾速打着旋儿,更像是长了眼睛,竟在旋转间,先后将东、南、西、北,四张牌分别弹射到了牌桌四边。
静海‘诶哟’一声,绕到了那神秘的面具人身侧,“这规矩,不能改吧?”
司机看了看已经停住的骰子,阴声道:
“换人开新局,按骰子点数、风头换座,合理!”
面具人和老头同时起身。
面具人换到了老头的座位上,而老头则改换到对门之前窦大宝所在的位置。
我依旧坐在红火儿怀中原地不动,静海则坐在了我对面。
手感极其舒适的麻将牌在四双手的动作下,很快被码好。
值得一说的是,我并没有参与。
而是由红火儿,以一种很有些别扭的姿势,代替我出手洗牌。
静海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二弟,你学的门道真还挺杂啊。”
我心中暗道:“这还不是拜徐碧蟾所赐,原本还以为他当初是装痴扮傻的迷惑徐魁星,现在看来,他的‘多才多艺’倒像是有所预料,现如今居然派上了用场。”
这‘多才多艺’倒不是单单指他玩儿牌的技巧,更大层面是针对我这一时片刻间,已经完全控制住了红火儿。
坐怀相公,非是赌桌上的名词,实际是‘红手绢’一门的一种奇术,能够借助阴阳蛛丝之类横跨阴阳界的事物,将人、尸,甚至是鬼,变成自己的傀儡。
且不说时至今日此刻,我已经可以把金冠盗爷给我的蛛丝操控自如。
恰恰就在刚才,脑海中代码重组般的闪动瞬间,竟是将徐碧蟾留给我的记忆讯息,进行了一遍深入的发掘整理。
这让我刹那间‘无师自通’般掌握了更多原本属于徐碧蟾的‘博学多才’,从而兵行险着,利用新得到的‘技能’将红火儿变成了我的傀儡。
这样一来,好处何止一星半点。
不光是‘合理’的截留了窦大宝的顶门阳火,被我操控的红火儿,也成为了我的赌本。
最最有利于我们的是——控制了火煞尸,就等于相当程度的掌控了主动权,至少不必担心对方会以‘庄家’身份扰乱法则,以红火儿纵火烧场子来要挟我们。
“怎么个玩儿法?”静海不阴不阳地问。
“主随客便。”说话的依旧是老头。
只不过,从换座的时候开始,他的神情就变得十分阴鹜。
那是因为,他也已经看出,眼下的形势有了转变。
静海嘿嘿一笑,侧脸对着面具人,眼睛却是斜睨着我道:
“咱们家二爷是不好这口的,更不喜欢磨叽。要咱家说,咱们就干脆点儿,一把牌定乾坤得了!”
“还是大哥最疼我。”我笑着看了一眼上方的灯笼,笑容一敛,转向‘司机’冷声道:“别整虚头巴脑的了,你是‘规矩’,知道该怎么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