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非得切了,才能和你做兄弟吧?真那样的话这兄弟不做也罢。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我表面还算镇定,心里却早已炸毛了。
经历了多次诡奇生死,现今的我早不是当初靠坑蒙拐骗糊口的假把式。
鬼灵术早已研习透彻,施展如行云流水。
特别是在陆续得到徐碧蟾传递的‘记忆讯息’后,别的不说,对鬼物的辨识方面,可以说起码有八成把握的。
要是没这点眼力,也就甭出来混了。
可刘阿生的一句提醒,对我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不光从开始就判断错了形势,进来麻将馆后,更是看走了眼,用错了招。
我原本有十分的把握,认定红火儿是火煞尸。
五行邪煞虽然凶悍,但只要抓住各自的弱点,并非不能对付。
我担心红火儿纵火,所以假借插科打诨,跟静海打配合,最后使出了‘坐怀相公’。
这本是一种极偏门的驭鬼术,徐碧蟾剑走偏锋,学的倒是瓷实,自然也就传给了我。
我以为控制住了火煞尸,最起码掌控了一半的局面。
但是现在……
顺着静海的目光,我微微向后转头。
就见红火儿正近距离内侧目看着我。
此刻的红衣女,面容娇美,多数男人看到这张脸,都会心动。
然而,就因为她太正常了,所以,才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之前从她的外形和透出的气势,我肯定她就是火煞尸。
可现在我就坐在她怀里,非但感受不到半点鬼气尸气,居然还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吹在我脸上。
僵尸怎么可能呼吸?
这根本是活人!
活人又怎么可能被‘驭鬼术’控制?
那么刚才,她只是在配合我,演一出戏……
话说以我现今的眼力,即便大意看走了眼,又怎会如此天差地别,连僵尸和活人都分不清?
我心中的恐慌,更多的,是来自于徐碧蟾的记忆。
他曾经也经历过这样一场赌局。
几乎相同的对手阵容,他同样使得是‘坐怀相公’。
结果却是,他输了。
如果不是当初他和徐魁星共同的师父及时赶到,别说当场丧命了,怕是连托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徐碧蟾啊徐碧蟾,你传达给我这么多,怎么就没能把最重要的一点及时传递给我呢……
现在好了,我几乎是原封不动复制了当年的结果。
唯一稍稍意外的是,当年徐碧蟾坐怀,自以为能控制的‘穿红戴绿’居然是桑岚。
或许正因为那样,我和桑岚才有今生的纠葛。
让我的心一直揪着的,却是……徐碧蟾的恩师,早就驾鹤西去不知仙踪何处,现在是怎么都不可能赶来救场了。
静海和我一样身在赌桌,面对复杂局面,能不能自保都难说。
唯一算是置身局外,神台清醒的,就只有刘阿生。
看样子,他应该是得到了某些东西,彻底变回了原来的自己。
但他最辉煌荣耀的那一世,貌似也只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并不是全能的,否则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我不知道他对付鬼怪异类有多大能耐。
最让我心里没底的是,和我赌的这几位,此时我竟已无法确定,他们究竟是什么!
就连郎少爷,都不敢认定,他是否真正‘高配’的鬼尸双身恶鬼金刚……
“到你出牌了。”司机仍是不带丝毫语调的冰冷说了一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