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听到他们几个争抢这个机会,顿时有了一种香饽饽的感觉,心里蛮受用的。
“都别抢了,你们每个人都气我了,轮着来,省得又说我偏心!”老汉没好气的道。
就这样,杨华忠和杨永仙先留下了,等到凌晨的时候换杨华洲和杨永进过来,然后明天天亮之后又换其他人……
“是我的错觉吗?我咋觉着经过今个这事,老爷子这底气好像更硬了?”
回来的路上,杨华洲跟杨永进这小声道。
杨永进苦笑“我也有同感。”
杨华洲皱眉“原本咱把这些事儿全都戳破了放到台面上说,让老爷子下不来台,可他来这么一遭,差点把性命给整进去,得,这下咱所有的努力全白费了,他不仅顺利的逃过了大家伙儿对他的谴责,用不着自我检讨,这下反而成了一大家子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瓷器了,我这心里憋了一口气,可又没法发作,真是不舒坦啊!”
杨永进点头“我也是,可又能咋样呢?往后他爱咋整就咋整吧,咱不管了,反正咱也晓得了他是啥样的人,他的那些捐钱啊,啥啥的提议咱也不掺和,就这样!”
杨华洲道“对,就这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将来为他养老送终,其他的事儿不管不问!等过完元宵,不管他能不能下地走路,我都要去庆安郡里,离得远远的。”
杨永进道“我也要带着八妹和孩子们去望海县城,离得远远的。”
杨华洲道“只是可怜了你三叔,躲不开,哎!”
屋子里,老杨头打发杨华梅把屋门关起来,又喊了杨华忠和杨永仙到跟前。
屋里没有先前那么多人了,老汉叹出一口气,对杨华忠和杨永仙道“先前人多口杂,有些话我碍于面子也说不出口,这会子就咱几人,老三,爹要跟你赔个不是,这些年是爹偏心眼了,没顾你们的感受,爹当真是做得不对,爹错了。”
杨华忠讶异的望着老杨头。
若是换做从前,他听到这番话肯定早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可是去年也经历了这样的事儿,老杨头也说过这样的话,去年被感动了一回,所以这回杨华忠没那么容易被感动了。
只有存疑。
老杨头许是察觉到了杨华忠态度的微妙转变,老杨头的目光也微妙了起来。
“老三,我晓得你现在不咋信我了,我这个爹在你心中的威信也不如从前了,爹不怪你,谁让爹做事不公道呢?这是爹咎由自取。”
“爹只想跟你诚挚的道个歉,爹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做那样的事儿了,你们每房都是我的儿孙,你们有出息我比谁都乐呵。”
“还有永仙,”老杨头的目光转到杨永仙的身上。
“从前爷一直把你当小孩子来呵护着,总担心你过不好,担心你顶不起来,是爷打着关心你的旗号扯了你后腿,爷错了,爷上了年纪,糊涂了,你也甭跟爷计较了。”
“爷活不了几年了,这趟中风,我这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啊,往后我只能躺在这床上等死了,你们看在我一个快要死的老人的面上,就摸再浪费力气跟我计较了吧!”
杨永仙的眼泪涌出来,“爷,是孙儿不好,孙儿不争气才让您老为我担心,一切都是孙儿的错!”
杨华忠也是红了眼眶,“爹,你别说丧气话,甭管咋样,我们都会想法子给你治腿的,一定会让你站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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