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彼此隔着辈分,可年纪却只差三岁,杨若晴平时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保持着晚辈对长辈该有的分寸和尊重。
但这会子她有些恼火,自然就没那么客气了。
杨华梅和王栓子对视了一眼,两人自知理亏,也很惭愧。
他们先前在回来的路上从杨若晴属下那里听说她派人出去找了他们一夜,昨夜去县衙大牢接了个空,她肯定很担心,而他们两个连个响声都没打……
“晴儿,对不住,这事儿是我和你姑姑鲁莽了,害你担心!“
王栓子直接就跟杨若晴这道歉。
杨若晴皱眉,都道歉了,还能咋整?
“姑父你喝口热茶吧,你这身体经不起折腾你又不是不明白,我姑姑一时冲动,你该拦着,而不是跟着她一块儿冲动。“杨若晴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跟王栓子那说。
“你这身体,要是突然倒在大街上,这么了冷的天,路上的人谁会管你死活?他们除了围观和远远的惊呼议论,不会真的有人伸出援手将你送去医馆急救的,你可懂?“杨若晴又说。
热心人或许也有,比如像孙氏和杨华忠那种。
但放在这大环境大范围的人群里,那种比例自然就小了。
王栓子轻轻点头,脸上却越发惭愧,嘴里重复着一句话“确实是我莽撞了,这会子想起来很羞愧,不仅丢了咱自个的脸,也连累了晴儿你,哎……“
旁边,自打进门就一直垂头丧气的杨华梅突然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这是咋啦?我说几句就哭啦?有这么脆弱吗?“杨若晴满头黑线。
杨华梅边哭边摇头,左右手开工,把眼泪糊的满脸都是。
“不是,我哭不是因为你,我是想到大白和红梅就烦心的想哭啊!“杨华梅声音沙哑,就跟声带被人拿刀了划了似的,她自己说话费力,别人听的更费力。
王栓子递过去一块帕子,“用这个把泪擦了,有啥话跟晴儿这好好说,别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不吉利。“
这里是酒楼,酒楼讲究风水气运,你跑人家酒楼来哭哭啼啼的不好,何况待会就要开门做生意了。
杨华梅在王栓子的提示下也反应了过来。
不得不说,她这脑子这些天来几乎就是一团浆糊,不管做啥事儿都是跟着感觉走,乱糟糟一片,根本就不晓得思考。
接过帕子胡乱抹了把脸,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杨华梅跟杨若晴这说起了昨日探监发生的事
“晴儿啊,大白那个混账东西,我真不该来看他,就该让他在牢里挨饿受冻才好啊,一点儿都不晓得反省,还变本加厉了啊!”
“昨天,昨天……差点没把我和你姑父给气死!”
杨若晴也拿起桌上的纸巾递过去给她,“姑你鼻涕又出来了,用这个擦擦吧。”
王栓子觉得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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