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眼儿,太偏了,都偏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哼!
……
夜里,杨永智收摊回到了他和陈金红的小屋子里。
“金红,跟你说个事儿保准你开心。”
他进屋后,兴冲冲朝床这边过来。
陈金红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睁开了眼。
“啥好事儿啊?天上掉馅饼啦?”她问。
杨永智摇头:“天上不会掉馅饼,地上只会有陷阱,我从不信那些。”
“那是啥好事呢?”陈金红又问。
杨永智道:“今个我运气好,一口气卖出去十根糖葫芦呢,喏,媳妇你看,二十文钱。”
杨永智说着,从身上掏出二十文钱来,双手奉送到陈金红的面前。
“媳妇儿,你不是说好几天没吃到肉了吗?我打听了一下,瓦市的猪肉是十五文一斤,明日我去割半斤猪肉回来给你补补身子。”他又道。
陈金红一骨碌坐起身,将那二十文钱收了起来。
“吃啥肉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咱家这么穷,还是先把钱攒着吧!”她道。
把这二十文钱连着昨夜的那五文钱一块儿收在一块帕子里,折叠了一番后塞到了枕头底下。
“锅里给你留了一碗稀饭,你饿了吧?赶紧去吃了。”她道。
杨永智一喜,道:“好,好,我这就去吃,吃完了我再顺手把碗给洗了。”
陈金红道:“明日早上再洗吧,你吃完了过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诶,好,好。”
杨永智刚刚转身,陈金红就去抠床板了。
抠出来一只小荷包,小荷包里面,零零散散还剩下二两五百文的银两。
很快,杨永智喝完了粥回了屋里。
“永智你过来。”陈金红朝杨永智招了招手。
杨永智来到了床边,“媳妇,啥事啊?”
陈金红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忧愁来,她把手里的荷包递给杨永进看。
“这二两五百二十文钱,是咱现在的全部身家了。”
“这屋子,就交了一个月的租金,这么破,一个月还得两百文钱。”
“咱要过日子,眼看着天气回春了,咱总不能这一身棉衣穿到春夏吧?”
“这过日子,交房租,置办衣物,每天的吃喝拉撒,都要钱。”
“就算你一天卖一垛子糖葫芦出去,也就六十文钱,扣掉本钱最多赚三十文钱,过日子还是不行啊!”陈金红道。
杨永智认真的听着,一脸的愧疚。
“金红,你放心,我明日白天换个地方卖糖葫芦,我去瓦市那块边卖边打听行情。”
“要是有人家要请木工,我就去。我一定能赚到钱养活你!”他铮铮道。
陈金红嗤了声,道:“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我想过了,你明天白天就别去卖糖葫芦,去县城码头那边扛大包吧。”
“扛大包?”
“是啊,扛大包。”
“我今个听隔壁的大妈说,县城码头那块扛大包,只要你有力气,一天下来最少也能赚五十文钱呢,还是当天结算,不拖欠工钱。”
“而且中午还管一顿饭,管饱!”她道。
“真有这样的好事儿?”杨永智也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