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吊锅的,清一色的汉子,一个个壮实,彪悍。
一眼扫过去,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陈虎的感觉,一看就不像逃难的灾民,相反却像是一伙坏人,因为每个人脸上都好像写着‘罪犯’两个字。
这当口,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从其中一个帐篷里出来了。
时隔十年,杨若晴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中年男人正是陈屠户。
当年十里八村的屠户老陈,过去那么多年了,老陈满脸横肉和络腮胡,身上全都是杀气。
在他的身后,陈虎正在那边走边跟陈屠户说话,想必是在转达先前跟旺福之间的对话吧。
在陈屠户的另一边,紧跟着一个长得跟黑熊一般的男人。
陈熊?
我勒个去!
长得你妈的像一头黑熊啊,而且杨若晴还留意到陈熊有一条手臂没了,就剩下一条手臂!
在父子三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板瘦削,却面貌猥琐的男的。
陈狗蛋?
哈哈,这一家父子四个,全到齐了,好,还敢回来,那就好好算一笔账。
杨若晴有种莫名的兴奋,莫邪剑都好久好久没有尝到人血的滋味了,今晚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
月黑风高夜。
山谷的帐篷里,其他两盏帐篷里传来鼾声,最中间那盏帐篷里,却还亮着烛火。
陈屠户坐在凳子上,手里捏着一只酒杯,那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泛出鲜血般的红色。
“想当初,我可是十里八村的屠户,谁家杀年猪,红白喜事要用到猪肉的,都要来仰仗我。”
“那时候我在村里,在镇上,都是受人尊重的,在村里可以横着走,谁都不敢说我傻!”
“可自打老杨家那个杨若晴傻病好了后,那个死丫头就整得我们没法再村里安生,不得不变卖家产,去外乡讨生活,不晓得吃了多少苦头。”
“今夜,咱们要血洗长坪村,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陈屠户咬牙切齿道。
陈虎道:“爹,我今个进村特意留了个心眼儿,发现咱家原来那院子竟然被大伯他们给了别人住,那屋里还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陈屠户抬起头来看着陈虎,“你大伯一家,我要头一个招呼,一只耗子都不放过!”
陈狗蛋道:“爹,那可是咱大伯,你的亲哥,当真要杀吗?”
陈虎瞪了陈狗蛋一眼,“咱没有大伯,你难道忘记了当初咱被撵出村子的时候,大伯还霸占了咱家的屋子吗?他该死!”
陈屠户也道:“你大哥说的对,你大伯该死,狗蛋,我不准你有半点怜悯,那会害了你自己!”
陈狗蛋赶紧摆手,并笑得一脸的猥琐。
“爹,大哥,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呢,”陈狗蛋赶紧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当初在村里的时候,我记得大伯家那个三岁的小堂妹长得还不赖,”
“这都过去十年了,想必长成了个大姑娘,回头她别杀,留给我,我想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