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明。
艰难熬过一个夜晚的关羽和张飞在困倦中睁开了眼睛。
二人天赋异禀,体质远非寻常人能够比拟,因此即便熬过了艰难的一个夜晚,只需片刻恢复后,很快便精神抖擞,并无多少疲劳。
聚拢士兵,分了些冷食后,张飞说道“二哥,你且在此驻守,待俺率领三五健儿前去侦测长安军动向,若有收获,当即迅速回来报与你。”
关羽略作思索后,颔首沉是“如此甚好。”
言罢,似乎是不放心张飞单独行动,又握住他的手,仔细叮嘱道“三弟你且记住,此行仅做侦查,若真遇上了长安军的人马,切记不可轻举妄动,须知我军兵力与长安军绝难相提并论,唯有伏击得手,方可与之一战。”
“二哥放心,这一点俺自然是心中有数。”
张飞点了点头,满口答应后,带领几名体格强壮士兵,冒着风雪,矮着身子摸了出去。
城外是风雪交加,无论是关羽还是张飞,亦或者是二人麾下的士兵都在艰难度日。
而城内,虽然同样是大雪纷飞,百姓生存艰难。
但荆州府内,却是灯火通明,暖流涌动,随处可见的火炉,将整个府邸烘得暖洋洋的,丝毫没有苦寒之感。
“大人,如今我二弟、三弟亲冒严寒出城寻觅战机,你却在此饮酒作乐,府中高朋满座,如此行径,岂不令在外征战将士齿冷乎?”
荆州府内的书房中。
刘备满脸涨红,怒发冲冠,戟指指向刘表,口中话语掷地有声。
坐在他对面的刘表似乎并未因为刘备的动怒而被牵动情绪,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意味。
只见他端起身前的一杯暖酒,扬起脖子一饮而尽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舒服的叹息声。
“大人……”
刘备看不下去了,正欲再说。
却见刘表抬了抬手,打断了刘备“玄德公何必如此急躁?”
刘表慢悠悠的说道。
“兵临城下,战争一触即发,我如何能不着急?”
刘备被刘表这句话给问蒙了,不悦道“难不成大人你前往豫州求援是假,心中早已定下了投降长安军的计策,故而不急?”
“错!”
刘备此言一出,刘表面露怒色,断然反驳道“长安军夺吾冀州,又杀吾荆州军将士无数,诱降我麾下猛将多人,我与那长安天子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便是荆州一土不存,我刘景升也绝无投降长安军之念!”
“那……”
刘备奇怪了,正欲追问。
却听刘表说道“玄德公,你只知我这几日都在饮酒作乐,以为我是不关心军中事务,醉生梦死,岂不知我此举乃是为安定荆州内士族、官员的心,同时使他们同心协力,不生异念,如此方可精诚合作,共抗长安军,你明白吗?”
“是这样吗?”
刘备皱起眉头,感觉刘表的话语中有些不对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当然是这样啊,莫非玄德公当真以为,我刘表一生富贵,能缺了些许酒肉之乐?”
刘表反问道。
刘表此言一出,刘备倒是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随即又追问道“可如此饮酒作乐,即便能安抚荆州城内士族、官员之心,可长安军若是叩城而至,终究难以抵挡啊。”
“玄德公勿忧,对此,我已有万全之策。”
刘表拂袖起身,正色说道“此策我原本不愿过早提及,但玄德公你追问过甚,我便提前告知于你,好让你安心。”
“如此甚好,不知这计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