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马夫后,杨修站在牢房外,躬身行礼。
眼前的这间“牢房”,虽然名义上是牢房。
但要真说起来。
恐怕长安城外,都找不出几间比它更奢华的宅邸了。
首先。
他的占地面积极大。
寻常犯人在天牢之中,活动范围不过数尺见房。
居住环境不过一卷草席,些许干草。
而眼前的这间牢房。
目测望去,足足有十几间寻常牢房的面积加起来还要大!
而且更重要的是。
在这间牢房之内,地面是名贵的西域地毯。
在地毯之上。
桌椅板凳,上好的红木大床一应俱全。
坐在椅子上,正手捧一卷书慢看的杨彪耳闻此声后,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丝微笑。
“进来吧。”
杨彪招了招手。
杨修随即推开牢门入内。
而这牢房大门……
也压根没有上锁的痕迹!
甚至在这间牢房周围。
连个巡逻看守的士兵都看不见!
这一切。
只因这间牢房临时的主人姓杨名彪,乃是当朝太尉!
尽管前些日子当今天于宫中大怒。
下令要褫夺太尉官职,削为平民。
但是这些年来。
杨彪在朝堂上下的影响力。
可不是天子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可以消弭的。
所有人都相信。
天子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太尉早晚会从这里走出去。
即便天子不认为自己是一时糊涂。
太尉也有无数种办法,让天子承认自己的糊涂!
“不是吩咐过你,近日好生观察陛下的动向,以及那武夫的一举一动,为何要来此处?”
看着侍立在身旁的杨修。
杨彪挑了挑眉,有些不悦的指责道。
“父亲,孩儿今日来此,乃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告知父亲呢。”
杨修被杨彪训斥了一句。
但脸上仍旧带着笑容,丝毫没有半点委屈和难过。
“极其重要的事情?”
杨彪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说说看。”
“父亲……”
杨修左右看了看,小碎步靠近了杨彪。
只见他俯下身,以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孩儿,此话当真?!”
简单的耳语过后。
杨彪大惊失色。
手中的书卷,不自觉间就已经合上了。
至于刚才看到那一页了。
杨彪甚至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千真万确!”
杨修面带微笑,笃定道“那吕布军中,亦有孩儿旧友!此事必然无误!”
“哈哈,好!”
杨彪听到杨修肯定的答复后,开怀大笑。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徐徐说道“陛下啊陛下,老夫且看你几时低头认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