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将军,东部小楼发现金锭一箱!”
“禀告将军,南部大仓发现大量粮食,新粮!全是新粮!”
“禀告将军,此处有大量五铢钱,数目过大,末将暂时难以预估……”
“禀告将军……”
随着徐荣领兵进入太尉府。
很快。
这些行动力强悍的军士将太尉府翻了个底朝天。
各种各样有价值的物品,被轮番上报到徐荣这里。
“太尉,本将军听闻朝廷之中,三公每月有俸禄三百五十斛,太尉宅邸庞大,奴婢如云,佣仆如雨,想必日常花销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如此多的金、钱、粮食,不知太尉从何得来?”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
徐荣索性也不再做任何伪装了。
一边命令麾下士兵加紧查抄太尉府家产,一边对着陪在一旁的前太尉杨彪阴阳怪气。
“将军莫非不知老夫家有薄田,这些粮食、金锭、五铢钱,皆是历年以来,老夫治下佃户耕种所得罢了。”
为官多年。
杨彪又岂能不知徐荣此言意在诛心。
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巨额财产来源给解释了。
“没看出来,太尉倒是一个经营好手呢,想必纵然日后不能为官,从事这商贾之业,亦可富比陶朱啊。”
徐荣定罪不成,嘿嘿一笑。
又阴阳怪气了一句。
有汉一朝。
商贾乃是贱业。
即便赚上再多的钱。
对于曾经位列三公的杨彪来说。
此等夸赞,倒更像是讽刺一般。
“徐将军可曾想过,老夫纵然已不在朝中为官,但在这长安城,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力的,汝奉天子之命来查抄老夫府邸,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愿在赚钱这个话题上和徐荣多费口舌。
杨彪眼眉低垂,冷冷警告了一句。
此言一出。
徐荣心中咯噔了一下。
杨彪之言。
可谓是正中他的心声。
要是真的不担心。
他早就把太尉一干官僚的宅邸给查抄了。
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天子亲自下令,他才开始行动?
但既然决定已经做了。
怕是没有用的。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有令,本将军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莫非太尉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徐荣又搬出来当今天子。
回顶了杨彪一句后,阴恻恻的说道“莫非太尉又联系了何方乱党,准备再度围困长安城,以逼迫陛下妥协?”
“哈哈,将军这话老夫可不敢接,老夫只是觉得,公道自在人心,老夫的宅邸,恐怕不是这么好抄的。”
言语中微露锋芒后。
杨彪摆了摆手,叹息道“不服老不行啊,乏了,将军且自便,老夫要去休息了。”
言罢。
在佣仆的陪同下。
杨彪施施然离去。
对于将整个太尉府翻墙捣柜,弄的乱七八糟的长安军士视若无睹,径直离去。
“这老东西话里话外隐有机锋,莫非他还有后手?”
望着杨彪离去的背影。
徐荣的眉毛拧成了一股绳,暗生不妙之感。
“纵有后手,如今他党羽尽皆散去,又失了天子宠幸,如今我等大兵围府,又何惧之有?”
副将在旁说道。
“说的也是,继续抄家吧,动作麻利点,以免陛下等得心急。”
徐荣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也就没再细细去想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