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说了!军令如山,袁公有此调动,亦是战略之需。”
听到亲兵抱怨不休,鞠义烦躁的挥了挥手,打断了他。
但话虽如此,可真要想起来。
他鞠义愿意离开已经营半年之久,地熟人熟的巨鹿,去那鸟不拉屎的广川吗?
他当然不愿意!
“将军,不能再等了啊,再等上数日,调令一到,再想脱身,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亲兵自韩馥任冀州牧时就已追随鞠义,因此并不畏惧自家将军,将心里话尽数直言说出。
“这……好吧,田丰那厮是如何对你说的,你再说一遍。”
鞠义沉吟片刻后,望向帐中亲兵。
见自家将军似有意动,亲兵大喜,连忙说道“小人在长安城外与田丰大人于驿站对坐,他告诉小人,长安天子有诺在先,若将军愿去长安,月饷三万钱,封振威中郎将!若将军能将先登营尽数带去,先登营此后亦由将军掌管,任何人不得染指,先登营所有士兵军饷,一应有朝廷拨调!”
“果真如此?”
这样的条件,听上去还真是不错啊。
鞠义有些心动了。
“果真如此!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亲兵严肃说道。
“哎……非我要背袁公而去,实在是……大势难为啊!”
鞠义一拳砸在了床榻上,恨恨道。
亲兵在侧,不敢言语。
片刻后,冷静下来的鞠义眼神闪过一丝决然,霍然起身,“传本将军令,先登营全数集合!”
“是!”
亲兵闻言顿时大喜。
……
“什么?你说什么?!”
冀州城内。
城主府中。
勃然大怒的袁绍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矮桌。
酒水、果蔬、肉食散落一地。
大殿四周仆人、婢女无不跪地请罪,瑟瑟发抖。
“你再说一遍!”
袁绍怒目而视前方,厉声说道。
“禀……禀告主公,下官奉主公命令,前去巨鹿面见鞠将军,让其即可动身前往广川,却见……”
跪在袁绍身前的小吏瑟瑟发抖,话说到一半,冷汗已经流遍全身。
然而无可奈何,他还是得继续说下去“然而下官却见巨鹿军营空空荡荡,已无人矣!下官寻至巨鹿官邸,问及县官,县官说鞠将军日前率领先登营入山狩猎,至今未归……”
“入山狩猎,好一个入山狩猎,去打个猎需要先登营数千将士吗?巨鹿县官就如此蠢笨,看不出半点异常吗!”
袁绍气得直喘粗气,暴怒道“滚滚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是……”
殿下小吏听闻袁绍此言后,如蒙大赦,爬起来后行了个礼,迅速跑远了。
“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说不定真的是去狩猎了,鞠义随我立下大功,怎会背我而去,他不是这等看不清大势之人!”
赶走小吏后。
袁绍心烦气躁,扯开衣领,喃喃自语。
片刻后,殿外又一声奏报,沮授求见。
“则注(沮授,字则注)!查明了吗?”
见了沮授,袁绍亲自迎了上去,焦急问道。
“主公……大事不妙啊。”
沮授神情沮丧,低声道“臣数日奔走,现已确认,田丰田大人……张颌张将军……鞠义鞠将军……如今都已去了长安,投奔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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