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旨意一出,整个雍州瞬间震动。
扶风、北地、新平、陇西、天水、南安、安定、武都、阴平等十郡主官议论纷纷。
很快在新平郡太守的组织下,各郡主官太守同聚于新平郡太守府中,商议计策。
“长安天子也太霸道了吧,长安军不过有过数次胜仗,他就要我等去长安城中觐见,若离了郡地,我等安全谁来保证?靠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天子吗!”
新平郡太守张先,作为本地豪族,本次会议的主要发起者,率先发难,斥责长安天子:“长安天子莫不是忘了,当初若不是我们雍州接纳了董卓,迁都长安,焉能有他今日?”
“张太守说的没错啊,长安那少年天子这道旨意是赤裸裸的威逼啊,我等若是不去,他便要兴兵来讨,这样的做法,哪有半点天子的风度?哪有半点明君的风范!分明是个昏君!”
“长安军侥幸打败了袁本初的两路大军,就以为无敌于天下了?须知天下诸侯无数,兵强马壮者大有人在,他长安军兵不过数万,将不过数名,粮草不丰,财税不足,有何底气在我等面前放肆?”
雍州各军讨论起来可谓是众口一词,同仇敌忾。
出现这种情况当然也很正常。
毕竟若是顺从之人,早就直接去往长安觐见天子了。
又何必来此集会。
目前在新平郡太守张先的牵头下,即便是心中有别的想法的雍州太守,也聪明的选择了作壁上观,并不急于选择。
先静观其变,若长安军当真破城而入,那少年天子旨意当真,局面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再去长安觐见请罪,也为时不晚啊。
雍州十郡,豪族、世家无数。
莫不成那少年天子以为凭借数万兵马,就可横扫一切,谁的颜面也不给了么?
可笑!
商议既定。
雍州十郡太守各自返回属地,将长安而来的旨意当做了耳旁风,视而不见。
一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绷紧了神经的各郡太守并未发现长安军有所异动。
而自那道下令各郡主官入长安觐见天子的诏书下过后,长安方面也再未有只言片语流出。
一时间各郡弹冠相庆,纷纷放松了下来。
“哈哈,早就知道是这样了,长安天子不过是想恫吓我等前去觐见,若真中了他的计谋,此刻倒是被他拿捏住了。”
“我早说过,长安军兵不过数万,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天子,有何胆气动整个雍州十郡?就凭他一座长安城么,可笑!”
“不过天子既有诏书,不若送些财物,差遣一小吏前去,也算是敷衍一下汉室颜面了。”
“嘻,我也觉得不错,就当可怜他了吧。”
雍州十郡互通有无。
很快将这件事定性为了一场闹剧。
倒是有几位太守不愿和长安方面关系闹得太僵,耍了个小聪明,打算送些财物过去,以示尊敬,两面骑墙。
而像新平郡太守张先这等死硬分子,则连这简单的表面功夫也不愿做了,全然不理会。
而此时的长安城里。
“一月之期已到,二位将军,陛下旨意在此,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皇宫中代表刘协的老宦官忠汉手持圣旨,立于长安军大营中,高声道。
“公公放心,末将明白!”
领了讨伐雍州十郡任务的张颌和鞠义齐声说道。
自皇城广场论功行赏后。
平虏营和先登营皆经历了一番兵员扩充,现在可谓是兵强马壮,士气正盛。
对雍州以内的讨伐之战,粮草问题又不必太过担心。
二人自然是信心满满,放言必将逐个击破,绝无败绩。
“逐个击破?这可不行,咱家还带了陛下的一句话。”
老宦官忠汉微微一笑,说道:“陛下的意思是,对雍州十郡,同时开战。”